經過一場大戰,大部分文物們筋疲力盡,回到展櫃、倉庫里回血去了;
留下幾個風中凌亂的凡人,思考怎麼收拾殘局。
——除了希孟。不過他懶得跟“有關部門”多糾纏,只是想著過會兒跟佟彤去吃早點。於是百無聊賴地坐在神武門城樓上等,冷眼觀望這一地狼藉。
於是在場的凡人們都感到壓力山大。上頭那位小爺畢竟是在故宮待過幾百年的,比下頭這些凡人們更像故宮的主人。他往下看人的眼神,就像監督一群臨時工給自己打掃院子。
“塗料不是長久之計。”他懶得喊話,通過給佟彤發微信,向眾凡人提出,“有效期最多半年,而且地庫里已經一桶不剩了。”
塗料做成的“鎮妖符”只能拿來救急。除非故宮能源源不斷地供應塗料,然後把這些反派文物們永久地封存地庫,再也不拿來展出。
這種塗料是中科院特供限量版,由於成本昂貴,生產數量都是嚴格限制的。要是再等下一批生產完畢,肯定會有一段青黃不接的時間。
更何況,文物部門又不是鎮妖協會,若是用塗料來強行封印這些瘋狂的文物,既不利於博物館的發展,也會讓眾多文博愛好者失望;對這些文物來說,也等於判了無期徒刑,非常有害他們的身心健康。
所以還是要找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讓它們擺脫這種瘋狂狀態,安安靜靜地做回規矩的祖宗。
但這些文物們都聽乾隆指揮。如果找不到乾隆口中的“番王”,那麼就需要讓乾隆給他們下達放棄抵抗的命令,方能使它們徹底消除對其他文物的威脅。
可是,乾隆現在陰魂不散地徘徊在三希堂,也不現形,就偶爾咒罵兩句。兩個不小心進去的工作人員被嚇一跳,以為是自己的手機中病毒,自動外放視頻呢。
這種情況下,還怎麼放遊客進去?
工作人員們只能將這些文物暫時存放在儲藏室,把一個個展廳貼上暫時不開放的牌子。三希堂也關了,外頭擺一個“正在裝修”。
梁湘嘆氣:“能換個牌子嗎?我這兒剛好有群眾舉報故宮裝修噪音擾民。你們掛這個牌子,那不就等於落人口實,明天肯定被投訴。”
院長趕緊指揮工作人員,把牌子換成“正在布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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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思索乾隆最後那幾句話。
其實乾隆也並非不可攻略。他不願承認自己做了boss的傀儡,但心裡肯定堵著氣。
畢竟他才是天下第一皇帝,怎能給別人做嫁衣呢?
但以乾隆的自負,又肯定不會輕易承認“朕是被利用了”。
他只是怒氣沖沖地宣稱:“……也就趙子昂、宋徽宗他們,藝術造詣能與朕比肩!你姓佟的何德何能,你說的話朕一個字也不會聽……”
佟彤驟然想起什麼,“誒,胖佶……”
一旁的老康也同時想起來,“這個《聽琴圖》是不是能化成宋徽宗的形象?咱們給他做做工作,讓他去勸勸乾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