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就看到眼前貼了一張極近的臉,睫毛挑得纖長,蓋著一雙清冷如畫的眼睛。
“還要怎麼證明?”
華美的衣袍好像有生命,把她的手腳捆在裡頭,讓她全身麻酥酥的動不了。
她終於反應過來——
“那你上次為什麼跟我說是做夢!你誤導我!”
他訝異地挑一挑眉毛,仿佛答案很明顯:“你若意識到不是夢,還會那麼放得開嗎?”
佟彤:“……”
不成,她要犯病了!
“你……你……反了你了!”
他大笑,任她扑打了幾下,牽著她揚長出門。
------------------------------------------
佟彤追問:“可……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次元通道關得死死的,蠶叢老寶貝兒至今都沒找到後門,她是怎麼空降過來的?
希孟提了那把傘,挽著她踏上門口小路。天氣徹底晴了。他抬頭看看太陽,又被強光刺得眯了眼,仿佛已經忘了日光能有多強烈。
隱居的畫師衣著簡樸,身邊的貴女錦衣華服,竟是意外的搭調。
兩人說說笑笑,行在尚且濕滑的青石板路上。身邊層層疊瀑,珠翠飛濺,山幽鳥鳴,驚掉幾片落花。
走了一會兒,希孟才說:“我也不太清楚,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想。我先問你,你這兩次進來之前,可有做過一些相同的事?”
佟彤回憶:“都是在四合院自己的臥室里睡覺的,都是穿的同一身睡衣,都……”
她忽然住步,揚起手腕,捲起繁冗刺繡的衣袖,給他看手腕上的小紋身。
“好像睡前摸過它。”
熱戀中的男女熱血沖頭,每每喜歡在身上紋下對方的印記,好像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對方的人了。有人也喜歡哄著對方,讓TA在身上紋自己的名字。
究其邏輯,大約是乾隆附體,喜歡用蓋戳來確定從屬關係。
但一時衝動的結果多半會歸於悔恨。分手的自不必說,還得花錢買痛,再洗一回;就算兩人白頭偕老,經年累月過去,這“鈐印”也不免情趣盡失,成了多餘的擺設;更別提若是中年發福,老年皮膚鬆弛,那浪漫的印記更是變形得沒法看了。
但佟彤這副紋身不一樣。希孟的花押本就精巧美觀,寥寥幾筆,勾勒出靈氣逼人。
紋在她手腕上,與其說是占地盤似的“蓋戳”,更像某種先鋒藝術,讓這條圓潤潔白的手臂平添一些小性感。
不用給他交智慧財產權使用費,她還覺得賺了呢。
希孟拉過她的手,端詳了半晌,在那花押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問:“你每次進來的時候,都落在同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