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操作。
秋風感到頭痛,還沒來得及給老媽回個消息,老爸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無奈地接起電話。
“不是,爸你生什麼氣啊,段星海才是你親兒子嗎?你怎麼都不聽我講話……”
秋風隨手把雜誌扔在沙發上,一邊往屋子外面走,一邊壓低聲音對電話那端的人說:“年輕藝術家怎麼了,人家也還是天才科學家他怎麼不說……怎麼沒有了,達文西不就是嗎!”
秋風出來得匆忙,腳上還穿著室內拖鞋,剛一出門吹來一陣風,還有點冷。
她站在院子裡搓了搓胳膊。
很快小桶就從家裡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陸年的外套。
秋風把外套披上,繼續聽著電話那端的追問。
“沒、沒啊,沒同居。”秋風的聲音壓得更低,“不是,沒有心虛。你聽我跟你說……”
小桶在她腳邊轉了一圈,又進到室內去了。
陸年在屋子裡的畫室內畫畫。
最近他幾乎整天把自己關在這裡,對著空白的畫布發呆發呆發呆。
這讓他想起了剛上大學的時光。
那一天跟秋風發生意外以後,有整整三天沒開口說一句話,甚至不願意邁出自己的房門。
第四天突然暴起,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好在家裡人很看重他,立馬帶他去了醫院。
他也是當時就被確診了雙相障礙,最後父母決定帶他一起出國。
剛去留學時他選的是油畫專業,只因為秋風高時就很喜歡的尼克芬是這個專業的。
除此以外,他還選修了機器人工程。
兩個專業課程差別很大,一個需要冷靜理性的思考,一個又需要他釋放感性的那一面。
最初他真的學得很吃力。
周圍都是像尼克芬那樣的小天才,大家又都是正年輕,思維活泛的時候。
每個人的藝術靈感都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可他做不到。
他像是個本來就不算特別高的普通人,突然來到了國家籃球隊間。
那段時間真的很辛苦,他只有基礎練習的作業能做得不錯,但每月一副的自主練習,他的畫永遠分數墊底。
他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在畫架和畫布面前,除了拼命地畫某個人,就是發呆發呆發呆。
——直到有天。
他發現自己發泄情緒的畫,其實畫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