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懷仁撐著一把藍白格子傘,提著個排球大小的大手電筒,站在丁字路口的石頭墩兒上,接閨女回家。
“爸爸!”
姚茜茜看見姚懷仁,興奮地跑過來。
姚懷仁心頭一跳,“別跑!”
這句話剛張口就已經晚了。
姚茜茜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自由落地。
姚茜茜趴在地上,想著,她是哭,還是不哭。
有點疼,想哭。
但爸爸還在看著,哭了會心疼。
還是不哭了。
姚茜茜堅強地爬起來,感受一下身體的疼痛範圍,想著,她的膝蓋和胯部肯定是受災重區。
姚懷仁又心疼又好笑。
他閨女摔下去的一瞬間,還惦記著手上的餅乾盒。
人摔的噼里啪啦,餅乾盒被高高舉著,一點沒碎。
姚懷仁用手電筒照一下閨女,明知故問:“摔疼了沒?”
姚茜茜誠實回答:“疼。”
姚懷仁聲音放柔,“下次不要跑了。”
“好。”
回到家,姚懷仁煮上一鍋麵條,讓閨女端到圓桌吃麵。
姚懷仁:“公司在非洲那片的工程項目啟動,我去技術指導,三個月回來一次。”
姚茜茜:“爸爸不怕曬黑了?”
姚懷仁苦著一張臉:“沒辦法呀,這是國家項目,出了岔子,損失太大,不得不去。”
姚茜茜安慰:“爸爸長得俊,即使曬黑,也好看。”
姚懷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已經能想像到他從非洲回來後,那副滄桑黝黑大叔的落魄樣。
姚茜茜:“我明天給爸爸買防曬霜和面膜,買好的,貴的,管用的。”
姚懷仁拍拍自己一點都不像四十多歲人的年輕臉蛋,連連點頭,他這麼帥,值得擁有名貴面膜。
清晨,下過雨的空氣清新的讓人心情愉悅,再過七天就是廟會,現在三清廟前已搭好了戲台子唱戲,年年相同的戲詞通過喇叭傳過來。
姚茜茜咿咿呀呀地捏著小細嗓唱戲,不停地在客廳和臥室里來來回回地收拾著行李。
她和爸爸一塊坐車去市區。
爸爸到市區後坐飛機去首都總部,參加非洲項目動員大會。
她到市區後去姑姑家裡住。
姚茜茜拉著行李箱走怡景小區,輸入樓道大門密碼,坐電梯到八樓。
“姑姑,茜茜回來啦。”
姚青玉踩著兔子拖鞋,興奮地跑過來打開門,看見姚茜茜腳旁的行李箱,眼睛更亮了。
“你爸爸終於捨得把你讓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