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今天晚上的那杯酒,是趙錢孫李自己想起來點的酒水服務,也是他看著趙錢孫李開封的,在此之前沒看到有別人動過,送酒的也是他認識的熟人李非,同樣是從淮海市帶過來的,就算是京里有什麼動作,一時間也不可能和一個外市進京的人搭上線。
“周吳鄭王。”
被點到名,周吳鄭王抬起頭來,被突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嚇了一跳,趙錢孫李不知道怎麼的從床上走過來,直直的站在他面前,眼珠子像是無機質的乾冰一樣,盯著他不動彈。
“陛下有什麼吩咐。”周吳鄭王揉揉自己的頭髮,嘆了口氣。
站在他對面的人咧嘴一笑,這笑在陰影里既殘忍又陰鬱,帶著幾分不詳,和白天的趙錢孫李差別太大,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真是漂亮啊,多漂亮。”對方陷在自己的世界裡,伸手順著周吳鄭王的臉摸下去,手指卻搭在他的眼角,男人間這樣親昵的動作讓周吳鄭王有些難受,但他沒有推開。
上班頭一天就惹了這麼個麻煩的角色,真是讓他想要去拜拜。
“這個眼珠子,見過死人嗎?”
趙錢孫李拉起他的手:“這雙手殺過人嗎?”
“怎麼樣?刺激嗎?和做ai比呢?”
“或者和海洛因比?”
“我居然看得見你。”
“還是說你是個死人?”趙錢孫李的語氣越發的詭異了起來,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迷濛的狀態,嘴角帶著幾分舒暢的笑意,顯得有些猙獰,嘴巴里說著殘忍的話,卻溫柔的近乎喃喃。
周吳鄭王任由他動作,並沒有制止,只是從隻言片語里察覺到不對勁,心裡暗暗的寫上一筆。
等到趙錢孫李似乎終於把玩夠他的手,將視角轉移到他的胸膛的時候,周吳鄭王終於不再賣肉了。他一隻手就把對方的兩手抓住,然後直接將他按倒在地上。
“你從哪裡來了?”
趙錢孫李鬆開左手,被他緊握著的玻璃片掉到一旁,發出“哐當”一聲,上面還沾著血跡,趙錢孫李的手上也是血,顯然剛剛被割傷了。
不過這個人似乎毫無所覺,見自己被壓倒也沒有反抗,反而把雙手都放到了周吳鄭王的胸膛上。
冰涼而粘膩的觸感讓周吳鄭王感到不舒服,不過當務之急是這個詭異的趙錢孫李。
上帝啊,他在這個人手中幹了七八年,卻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不但是個GAY。
還是個神經病。
半夜的時候趙錢孫李終於醒了。
他身上穿著的睡衣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顯然他在別人的地盤上。
然後他記起自己睡著之前的記憶,海洛因過敏,似乎格鬥技很厲害的牛郎,以及玻璃碎片。
從床上爬起來,就看見坐在窗子邊的男人,依靠著窗簾,整個人都籠罩在月光下,手裡拿著的,正好是他當初喝的酒杯。
“你醒了。”對方看見他,招呼了一句。
“雖然沒睡到你,但睡了你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