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也還年輕。”周吳鄭王道。
他別的都少,自從回到這個時間,什麼都抓不住,剛剛找到的聯繫,也就斷在自己跟前。
留下的都是遺憾。
但是唯獨時間太多,多到可供浪費。
“探監的時間到了沒?你要走了嗎?”
“怎麼,你要趕我走?”趙錢孫李露出不滿的神色。
“豈敢,還請陛下贖罪。”
周吳鄭王雖然嘴上討饒,神色卻沒半分生怯,只是神情古怪的囑咐了一句:“若是出去,替我給吳陛上柱香。”
“我怎麼知道他葬哪?”趙錢孫李登時臉色不怎麼好看,死人的醋他也吃:“他又不是你殺的,就論嫌疑也是我最大,怎麼,你還真以為你坐牢是為了他啊?”
周吳鄭王看他咄咄逼人的教訓,不由莞爾,只是笑容像曇花一現轉瞬即逝:“也不遠,就在中明公墓,問問就能找到。”
雖然神色不滿,但趙錢孫李還是不由的點頭,他點了半晌之後才突然驚覺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自出事周吳鄭王就和他一起被關了起來,他還是先出去的,也不知道這消息——雖然他也不太關心就是了——怎麼周吳鄭王一個犯人就先知道了?
難不成公安還向他透露這個期盼他去懺悔?
周吳鄭王嘆了口氣:“他你也介意,都是死人了。”他說的十分淡漠,和當初吳陛活著的時候對對方的熱切截然不同,趙錢孫李不明所以,但到底有幾分高興。
“當然介意,他還喊你周王呢。”趙錢孫李哼聲。
沒想到周吳鄭王忽而一笑,張口就道:“不要叫我周王,叫我紂王大人。”
趙錢孫李打眼看他不說話。
周吳鄭王也不介意沒人捧場:“吳陛人都死了。”他這就權當安慰了。
是啊,你和吳陛計較什麼呢?周吳鄭王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年輕有為,雖然有些神經病,但前途不可限量幾乎是看得見的。
不,他已經看見了。
而吳陛,吳陛已經變成了一坯土,化做塵埃,埋在公墓里了。
明明其實兩個人差不多大。
就因為一個賀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