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馬失前蹄。
周吳鄭王一邊想著該用什麼方法來解釋自己目前的狀況,一邊試圖解開將自己綁在椅子上的繩子。
從他醒來開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完全不透光,時間簡直就跟靜止了一樣,他只能勉強推測自己做的椅子上,然後通過觸感判斷綁著自己的是膠帶,也不知道纏了多少遍,動彈不得。
他開始擔心起趙錢孫李來。
畢竟周吳鄭王在這個世界上本來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實際上真正的周吳鄭王還小呢,對世人而言他根本毫無價值。
如果說他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如此這般鋌而走險大費周章的事情的話,大概就是阿趙了。
自己對這些想要綁住自己的人而言,唯一的籌碼大概就是趙錢孫李在他身上傾注的愛情。
他早就想過這愛意會有朝一日變成利刃,沒想到到最後反而是自己落在別人手裡,變成捅向阿趙的刀。
對方現在在幹什麼呢?他硬生生的從阿趙跟前消失,話都沒來得及說什麼,這兩年時間裡,阿趙是怎麼過的?
被束縛的時間十分無聊,周吳鄭王也沒什麼別的好考慮的,就在思索這個,他從至今自己還沒感覺到餓來推斷,即使好像日子已經過了許久,恐怕時間也並不長。
在此之前,他和趙錢孫李的關係其實都算作是秘辛,七年前的時候不必說,即便是兩年前他出獄後,在外人跟前他們最多也只是“關係親近”而已。
這樣的表現,根本不能讓人看出什麼端倪,難道僅僅是趙書記——他已經從善如流的將阿趙的頭銜給與時俱進的換了——的朋友就能讓人有心思來綁架他了嗎?
那麼,就應該是之後,是他消失之後,阿趙做了什麼,才讓人揣測了出來。
……到底怎麼樣了。
讓周吳鄭王憂心忡忡的趙錢孫李其實並無什麼不妥。
他依然是雷厲風行的年輕領導,在眾人眼裡眼光獨到決策有力,就如同幾年前在長寧市一樣,如今即使調到了珠陽市,作為省會裡的一把手,趙錢孫李委實太年輕,但他坐的很穩,資歷漂亮,如今國內少壯派並不少,因此也讓人心服口服。
“昨天打電話來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大早,秘書處的接線員聽到市委書記這樣急匆匆的詢問嚇了一跳,趙書記站在她跟前,還喘著氣,似乎是一路跑上來的,眼睛都泛紅,隨時要瞪出來一般,她從沒見過一向寡言沉穩的趙書記有這個樣子,不由的有些納罕。
“什麼電話?”接線員不怎麼明白,她一天要接多少個電話啊。
“就是我開會的時候打進來的!”趙錢孫李的話像是子彈一樣特別急,一個個的往外蹦,語氣不善。
接線員被他嚇的臉色發白,但還是從記憶里撈出了昨天的狀況,那個時候他出聲提醒書記書記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如今卻一大早跑過來催,這讓她不免在心裡有些抱怨:“呃,我記得是個男人,聲音偏低,比較溫和。”
這個形容實在是毫無益助,趙錢孫李的眉頭都要擰起來,但是隔著電話,本來也就找不到多少線索:“他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