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征探探她額頭，又試她脈搏，然後就拉著她的小手不鬆了。
“你有個心理準備，事情挺噁心的，你覺得難受就喊停，繼續睡。”
蘇海棠抿抿嘴，做個深呼吸，神情也嚴肅起來。
“你說吧。”
程遠征拿走她手裡的水杯，總覺得接下來的話，不適合喝水聽。
“我摸去紀家，特意打草驚蛇，引出冷拾，廢了好大力氣逮住他。”
“這小子年紀不大，功夫卻比那個老四還強一些，都練的同一個路子。”
“只是他骨頭比楚北望硬多了，不管怎麼審問，堅決不吐口。我也不著急，挖坑等他同夥上勾，順利捉到董蘭皎，就是冷陸，牽出了化名馮愛華的冷玖。”
“新兵營那邊就是馮愛華配合紀風雲，挑撥葉芹跟你產生矛盾，他們趁機綁架你，用假的賀明珠偷梁換柱，好叫你消失得無聲無息。”
程遠征關注她的表情還有脈搏，稍有不對勁，就會停止敘述，不想刺激她。
“假賀明珠的身份也查出來了，就是何玉珠。她跟蘇海燕母女被送回A市精神病院，同樣受到欺凌。”
程遠征再度停頓，沉吟著該怎麼對她說接下來的事情，該說多少。
“別瞞我，我真的沒事。”
蘇海棠早聽過程遠征對精神病院異狀的猜測分析，有所心理準備，反而催促他直說。
“也好。假如你只是我媳婦兒，我肯定不叫你聽這麼糟心的事。可你還是軍人，必須堅強，面對一切罪惡，勇於鬥爭。這才是對你的保護。”
程遠征捏捏她的手，語氣放得平緩。
“咱們猜測得沒有錯，精神病院確實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紀風雲的人控制了精神病院，並威脅利誘打通當地關係，織造一張巨大的保護網，方便他利用精神病院斂財，並進行犯罪活動。”
程遠征吐出口氣。
“他們把精神病院變成了地獄。女病人成為生產工具，不停遭受侵犯，生下的孩子則被高價賣出。”
“參與的不只是男病人，還有醫院的管理層醫護人員，甚至還有地方官員商人等等!”
“假如有人不幸被他們看上，就會被無所不用其極地逼瘋，以有病為藉口關進精神病院，供他們無休止地取樂，生孩子。最後，不瘋也要瘋，很可能家破人亡。”
程遠征捏著蘇海棠冰涼的手，心疼地喊了一聲。
“媳婦兒?”
“他們不是人。”蘇海棠重重吐出一口氣，胸口有團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