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瞥見陰鬱的孩子看上露出嚮往的神色,骨節分明的手指加重握手把的力度,“我妻子是你媽的親姐姐,你應該叫我大姨夫。你有一個妹妹甜甜,被你媽帶到城市裡,你媽求我和你大姨收留甜甜做養女,被我們拒絕了,現在甜甜記在你外婆外公名下,其實一直跟著你媽和你繼父生活…”
不管孩子能不能接受,楚塵繼續和他說甜甜從小喝豆奶、牛奶,穿新布做的衣服,從不撿別人的衣服穿,由繼父家和外家輪流帶,可以說從出生沒有受過苦,一直生活在蜜罐子裡。
褲子被孩子揪的皺巴巴,眼神中流露出陰翳的光芒,像一頭野豹子,蓄勢待發想要把人撲倒,咬斷對方的喉嚨。
此後,楚塵再也沒有和孩子說過一句話,孩子像影子一樣如影隨形跟著他,他做什麼,孩子就做什麼。
小黃六七歲了,發生刻骨銘心的事能深深記住,年紀真好。
在路上度過幾天,車子開進一棟別墅區停了下來。一路上小黃認知不斷被新世界打破,每次見到新事物都會驚訝,後來變得鎮定,當走進別墅,他手腳無處安放,不能用驚訝表示他的震驚,叫大姨夫的好看男人不是一般有錢,他仿佛走進皇宮。
丈夫到浴室洗澡,夏芒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從非洲逃難回國的小和尚,在軟墊子上陪四個月零十天的閨女玩。她拿五顏六色的手環在閨女眼前晃悠,小丫頭眼珠子跟著手環轉,伸出小爪爪要去抓手環,每次都被媽媽躲開,幾次之後不幹了,扯著嗓子乾嚎。
楚塵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走上前揍妻子,夏芒捂著手臂哎呦幾聲,小丫頭盯著母親幾十秒,還不忘扯著嗓子嚎幾聲,揮舞小手,手腕上銀色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抽抽搭搭抬起小蹄子踢壞媽媽。
玩一會兒小丫頭餓了,夏芒餵孩子奶,哄孩子睡覺。出來準備問小光頭是誰,找了一圈子發現小光頭趴在桌子上吃飯。
楚塵為女皇拉開椅子,請女皇上座,夏芒矜持的坐下喝湯吃麵,眼睛看著小光頭,‘嗯’了一下,讓丈夫給她一個解釋。
小黃緊緊咬著碗,生怕大姨夫把他攆走,可是又想見媽媽,幼小的心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媽媽留下他。
“我出差正好路徑夏果果下放的村子,停下來去看一眼…”楚塵講述夏果果當知青那些年的事,“這孩子叫小黃,夏果果大兒子,甜甜是夏果果小女兒。”
碗‘碰’一聲摔倒在地上。其實夏芒早就懷疑夏果果和甜甜的關係,沒有證據不能亂潑髒水,一直把事情埋在心裡。
“她老是讓甜甜叫她小姨,在甜甜面前說我們是她養父母是什麼意思?”夏芒怒不可遏,“她腦子有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