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的时间确实不多,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地狱之门又会跳出来,在之前的交手中,地狱之门总是落败,也就意味着下一次地狱之门跳出来的时候,一定会做好全面的准备。
想到这里,吴庸独自来到了大学里,在宿管阿姨转身的瞬间,他一闪而过,很快就来到了顶楼。
此时的张涟漪搬了个椅子坐在走廊上晒太阳,手里捧着一本白色的书,吴庸定睛看了看,书名是《爱的艺术》。
他缓缓走过去,张涟漪对于吴庸的到来还没有察觉。
他站了片刻,忽然说道:“你在看《爱的艺术》,大概心里对爱还有一份憧憬,可是你天天躲在这里,”他笑了笑,道,“就算老天爷想要给你降下一份爱情,你也拿不到啊!”
张涟漪闻言抬头看向吴庸,倒是没有惊讶,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躲在这里,而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注定只是个看风景的人。”
“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有病。”吴庸认真的说道。
张涟漪呡了呡嘴,心里稍稍有些不喜,这个家伙老是当着自己的面提醒自己有病,虽然自己有病是事实,自己也不怕有人说,可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不断重复,是不是过分了些?
将书合上,看着楼下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有三三两两在嬉闹,有一男一女挽着胳膊踩着阳光,这是很美的画面,也是张涟漪的内心深处最美好的一个梦。
这一辈子不奢望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个波澜壮阔的一生。
这一辈子最期盼的还是能有一次动心的相遇。
如果能够遇见一个不介意自己命不久矣的人,如果他能接受自己最炙热的爱,而且还能反馈回来,这大概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张涟漪的病很严重,先天性身体机能发育不完全,她站起来走路,风大一点儿都会被吹到,所有看过的专家医生无不是摇头说:“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面对死亡,说的坦然,但心里又怎能不畏惧不害怕,不遗憾?
所以张涟漪才会选择在这大学里的女生宿舍顶楼独居,自己没有办法死在最美的画卷里,那就选择一个可以看见最美画卷的地方默默死去。
想着想着,她的眼角就落下了一滴眼泪。
终究还是不甘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庸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擦拭她眼角的眼泪。
他温柔的说道:“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然后在张涟漪惊愕的目光中,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的飘了起来。
就是飘了起来,身体脱离了椅子,双脚脱离的地面,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拥着她的身体,让她悬浮。
“你看,我不用手也可以将你托举,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用心说出的话。”
一分钟过后,张涟漪的身体重新落在椅子上,她大脑空白思绪凝滞,但吴庸额头上的汗水她却看得清晰。
她抬起手向着吴庸的额头伸去。
这双白皙修长的手,在触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一瞬间,吴庸感受到的只有冷,他一把将这双手抓住,说道:“我会给你温暖。”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涟漪思绪回拢,说出一句话,“魔术可治不好我的病。”
吴庸笑了笑,道:“你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相信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