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換了外套吧?”唐修實的聲音低沉喑啞,也許是久居高位,說出的話總會讓人自動的執行。凌允點了點頭,順從的脫下白大褂,接過唐修實遞來的外套換上。
唐修實見狀,眼裡的笑意更深,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辦公室,並肩走向停車場。
“坐我的車回去,還是開你的車?”唐修實問。
凌允看到一輛軍車停在了路邊,眸光一暗,轉頭看向唐修實。“五哥要走了?”
唐修實點了點頭,為著凌允驚人的敏銳揚起眉。
“你太累了,我們路上說。”說完,見凌允看向一輛眼熟的黑色帕薩特,拉著他走了過去,接過車鑰匙打開了駕駛室的門。
凌允沉默的坐在副駕駛室,透過後視鏡,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輛軍車緊緊地跟在後面。
問清了地址,唐修實心疼的看了眼臉色憔悴的凌允。“閉上眼睡一會吧?”
自從除夕分別,他這幾天都沒看到凌允。尤其調職的原因,唐修遠特意的給他介紹了幾個京都這邊非武警系統的關係,忙得他腳不沾地,將近一周的時間,他和凌允也就通過兩次電話。這次去楓葉苑他才知道,凌允這兩天似乎陷入了某個困擾,心情一直都不好,這讓他不可避免的升起擔憂。才會固執地等在醫院的辦公室。
“五哥什麼時候走?”凌允盯著唐修實的側臉,眼神卻有點渙散。
“等你睡醒了告訴你。”唐修實低柔的說著,看著凌允閉上眼調整呼吸,笑了笑,專心的直視前方。
車緩緩的停在公寓樓的底下,唐修實側過頭,看著呼吸平穩的凌允,勾起唇角。
“阿允,到了。”
渾渾噩噩的,凌允地點了點頭,只覺得眼前似乎一團迷霧,有個什麼東西似乎托著他往前走,很快碰到一個柔軟舒適的地方,他迫不及待的趴伏其中,偎貼的舒了口氣,很快,身側有什麼凹陷了進去,凌允閉著眼探索的伸手,碰到了一個溫暖的物體,有什麼把他摟抱住,隨著一種熟悉的心安湧上心頭,凌允自動自發地調整好姿勢,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
唐修實苦笑的看著依偎在他懷裡好夢正酣的凌允,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苦惱他對自己的信任。空著的手輕輕地拂去他額頭的碎發,緊了緊手臂,也閉上了眼睛。
……
迷迷糊糊間,凌允只覺得渾身無力,有種睡太沉了手腳發軟的感覺。不過想到前幾天的失眠,這似乎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看來忙到脫力,也是深度睡眠的一種方法。凌允苦中作樂的想著,也許是有了充分的睡眠,也許是這次手術後的決心,反而讓凌允脫離了之前的悲觀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