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又憑什麼對本殿下指指點點?本殿下不過多養了些美人,沒殺人,也沒放火,他們又憑什麼在背後說三道四?你滾,滾!”
一旁的劍衣看江翀執迷不悟至此,瞪著江翀的目光漸漸不屑。太子殿下真的是爛泥扶不上壁,白白浪費了主子的一片苦心。
“劍衣,你和紅綾先行回府,我還有幾句話想和太子殿下聊聊。”,面對狂怒的江翀,江沅也慢慢變得失望,甚至死心。
劍衣面帶憂色,紅綾看見他遲疑不定的樣子,什麼也沒說,當先離去。劍衣見狀,只得快步跟上。
“現在沒有外人,三哥我最後問你一句,希望太子殿下能如實回答!父皇昏迷,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突然一個屎盆子扣在頭上,江翀再也忍不住,他用力扇了江沅一巴掌,怒氣沖沖的指著江沅雙眼,“你胡說八道什麼?本殿下會蠢到謀害父皇?”
臉上火辣辣的痛,若是換作他人,早已被他一劍穿喉。江沅極力告誡自己要冷靜,再冷靜。““離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奚落我,排斥我,甚至派人刺殺我,我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受你去傷害我們的父皇!父皇對你百般疼愛,你竟也能如此狠心!殺兄害父這種事情,虧你做得出來!”
“還有,我欠了“曼玉”一條命,你何況不是作賤了她!你在執迷什麼,復活?曼玉若是真的能重活過來,世人怎麼看她待她?她真的能安度餘生?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愛?”
“我還知道,玲瓏恨我,恨我當日視若無睹,袖手旁觀,而你,罪魁禍首,難道一點都不愧疚嗎?她能報復我,對你,難道就能心無芥蒂,笑著原諒?”
“話已至此,父皇即日就會醒來,你好自為之!”,說完,江沅不再看江翀一眼,快步離開了石室。
江沅的話如一把把利刃,穿透了江翀的心臟。他頹然倒下,頭緊緊靠著水晶棺,目無焦距。室內燭火搖曳,無人知道江翀在想什麼,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江沅的錯多一些,還是他自己的錯多一些。
北疆的秘術,確是戚玲瓏教給他的。集天地之陰氣,天子之陽氣,聖女之精魄,可復活死人。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在天山花楸找到了聖女,所以找到聖女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收集天子的陽氣。他想,只是借一點陽氣,對父皇並無大害。事實上,太醫也告訴他,父皇的身體並無大礙。父皇平日裡日理萬機,難得清閒,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可江翀沒想到的是,曼玉並沒有活過來,她的身體仍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他質問戚玲瓏失敗的原因,戚玲瓏平靜地回答他,“當初臣就告訴殿下,這個方法不一定有效,臣也勸過殿下,殿下聽進去了嗎?”
“你為什麼不反抗,你讓我今後有何顏面去面對曼玉?”
“哈哈哈!臣嗓子都啞了,殿下聽進去了嗎?”
熟悉的對話讓江翀啞口無言,終究是他對不起她。
五天後,西寧國皇帝江恆醒了。不知何故,江帝第一個召見的人竟是戚玲瓏。接著,江帝又緊急召見了大皇子江泰、三皇子江沅和文武百官,唯獨沒有召見太子江翀。
西寧百姓還沉浸在皇帝清醒過來的喜悅當中,卻傳來了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齊齊被貶被罰的消息。太子江翀被剝奪太子之位,太子之位暫時空缺;大皇子江泰被罰去南梁戍守三年,無召不得回朝;三皇子江沅被罰去戍守漠北兩年,並解除和丞相府大小姐戚玲瓏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