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當時自己差點為了齊書煜逃婚時緊握住自己的手;此時卻是青青紫紫,甚至有可能永久的印上了一道鞭痕;
那個會在新婚之夜尋找酩酊大醉的自己的蘇憶念,那個默默付出得讓人心疼的蘇憶念,那個在別人面前冷冷冰冰卻唯獨對自己體貼照顧的蘇憶念,此刻……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知道,他所受的傷害不僅是身上的,還有心上的。這場景可能揭開了他的傷疤,殘忍地將他從回憶之中拉出來。
枕下放剪刀,夜夜夢魘的過往,如今血淋淋地被揭開,他怎麼可能不喪失生氣呢?怎麼可能不怕呢?
凰傾夙心中痛的幾乎忍不住想像那小魔頭說的那樣殺光眼前這群將他逼至這種地步的人,這群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
斗米恩升米仇,人情冷暖多麼可笑?
凰傾夙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下那嗜血的殺意,為了大局她不得不如此。該死的大局!讓她連自己的夫君都保護不了。
蘇憶念身上有多少傷口、有多狼狽,她此時就有多想將那幕後的人千刀萬剮。
凰傾夙飛身護在蘇憶念前面,一手抓住那即將落下的某個小流氓的第二鞭,冷冷地望著這小流氓,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絲毫不顧及她手掌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留下一條紅色的血痕。
尋常百姓哪裡會帶著鞭子出門?就算是流氓也沒見過用鞭子當武器的。所以這人必定是幕後主使派來的。
凰傾夙手上發力,將鞭子從那小流氓手中奪過來,再狠狠一甩,鞭子如同閃電一般‘啪’一聲,抽在那流氓的臉上:“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凰傾夙嗤笑一聲:“呵,誰家的狗?敢動我的人?”說著她反手又是一鞭。
“哎喲!住手!本貴女可是陳家的人。禮部侍郎陳家大公子!老子的哥哥再過幾天便會嫁進賢睿王府,到時候可是皇親國戚!你敢打我?”
凰傾夙笑得更加諷刺了:“自己把幕後主使供出來了?呵,是本王看錯了,原來不是某人的狗,而是某人圈養的豬。”
聽到本王二字,那自稱皇親國戚的女子這才注意到,雖然凰傾夙披著披風戴著兜帽,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她腰間印刻著‘夙’的令牌卻是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那女子忽地癱軟在地,賢睿王可沒有說過這個人會出現。蘇憶念死了便死了,只要賢睿王凰樊羽能如同她所說的,替自己兜著,那麼自己反而是為賢睿王立了大功。
可是這凰傾夙可是真正的皇女!就算是得了瘟疫,自己也不能動她一根汗毛,甚至她要是倒霉瘟疫發作死在自己面前,自己都要受到牽連的!
而其他眾人聽到凰傾夙的名號,紛紛也是離遠了一大段距離,留下那一片無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