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凰傾夙不語,忽地輕笑一聲:“呵呵,別鬧了。他是我的王君,他的家就在這裡,他會去哪呢?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跟你換了房間?”
“夙姐姐他走了還有我啊?母皇說了,只要我幫你解毒,扳倒了凰樊羽,她便讓我留在你身邊了。夙姐姐,你還有我。他走了我便是你的王君了。這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住口!”
凰傾夙呵斥一聲,制止了面前這人的胡言亂語。不可能的……
是吧?怎麼可能?念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呢?為什麼要不告而別呢?哈哈哈,一定是氣自己這幾日躲著他了。
“念兒,你在哪裡?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躲著你的。我以為你心裡有了別人,我以為你把我當成了別人。我從來沒想過放手。”
“夙姐姐,他走了!”齊書煜眼底的霾色越來越重,這個賤人!就這麼讓他走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念兒,出來好不好?我想好了,這一次怎麼都不會放手了。”
“夙姐姐!十年情誼抵不過蘇憶念一朝相伴嗎?”
“……”
凰傾夙忽然看向齊書煜,看著齊書煜仿佛是個陌生人:“一朝相伴?你可知他為我獨自面對母皇責問,為我於朝堂之上百官之中力辯求全,為我無數次置自己於無數危險之中,寧負天下人也不願負我。這是一朝相伴?這是生死相依!”
“是啊,他所做的一切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為了所謂的曾經,將他的陪伴與關愛碾在泥土裡……明明我都看在眼裡,為什麼一直不願承認?”
孤影獨酌,樹上買醉,那小小的少年衣著單薄,小心翼翼地在樹下看著著自己,就為了給自己送上狐裘,擔心自己冷。
外宿黎府,冷眼相待,他不顧尊嚴,親自相接。
癔症痴癲,昏迷數日,是他不眠不休,內安府內太平,外阻攔朝中那些豺狼虎豹。
瘟疫一月,衣不解帶,食不安寢不眠,挖的小少年一直陪在她身旁,甚至以身犯險就為了那連個影子看不到的解藥。
被自己調戲時紅著臉又擔心自己的身體不忍拂袖而去,被自己欺負時,明明委屈的要命卻要假裝不在乎。
明明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即便自己眼中有的是別人,他依舊笑著希望自己幸福的那麼好的念兒啊……
“我欠了你好多好多,念兒,我悔了。念兒……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我呢?念兒……我還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呢,你怎麼可以走?我不相信!”
凰傾夙低下了頭,不知是昏黃的燈火亦或是她一頭青絲垂下來的陰影讓她的整個面龐藏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緒。
“呵,怎麼會?他……不會走的!”
她低垂著眸子,語氣之中聽不出喜怒,只不過她深深陷入血肉的指甲和順著手心滴落在地瀰漫之上的血滴表明了她是何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