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的公子聞言,放在琴上的指收了起來,藏於袖下,凰傾夙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一抹紅色,眉頭皺的更緊了。
“夙姑娘勿怪,楓意並無惡意。只是頑弟調皮,給姑娘添了好些麻煩,還讓姑娘為楓意煩心,楓意特讓藍禾注意姑娘的消息,就怕姑娘因頑弟一句話到了這南青鎮後為了楓意徒惹事端。”
他此話一出,凰傾夙悟了。
楓意,便是師亦宸讓自己幫他的第一件事情。無論他肯是不肯,將楓意從那囚籠之中救出。
囚籠?
凰傾夙想到此,不由得望向那薄紗遮住的人,他看起來行動自由,素養極好,還能兼濟百姓,有小廝服侍,不知道這所謂囚籠是什麼?又為何說為了幫他會徒惹事端呢?
凰傾夙抿了抿唇,隔著輕紗輕嘆一聲道:“楓意公子是亦宸的哥哥?”
語畢,簾後傳來一聲輕笑,輕柔似水,溫潤如玉:“是也非也。亦宸與楓意並非親兄弟。只是比較有緣罷了。姑娘也不必喚楓意公子,楓意擔不起,喚楓意便好。”
凰傾夙只覺得面前的男子素養極好,知書達理,琴藝也頗為精通,心生好感,更何況她亦一直將師亦宸當成了弟弟,既然他成師亦宸一聲弟弟,那麼她也不客氣。
“楓意亦無須客氣,叫我……秦夙便好。”
來來去去,她畢竟決定了只做念兒的秦夙,那便自此只是秦夙罷了。
“秦夙?”
“嗯。秦夙。”
凰傾夙本以為他還會客氣一番,亦或是對這跟當今三皇女御安王幾乎一樣的名諱產生疑惑,沒想到他卻是豁達:“秦夙。”
她不由得笑了:“楓意可真是個妙人。”
聞言,簾內的人兒一頓,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道:“秦夙亦然。不進來坐坐?夙,不知楓意這般稱呼可好?”
凰傾夙不在意地一笑:“隨意。”
說著她抬腳跨入小亭。風拂過,揚起一簾薄紗,帶著幾絲淺淡的荷香鋪面而來,讓人有些神清氣爽,也讓她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
該怎麼形容那人的模樣呢?大概真的就如同村民所說,只能以絕色來形容吧。
清雅如蓮,出塵淡雅又溫潤如玉,眉眼皆是柔和帶笑,看起來著實親近,但卻又帶著些許疏離,恰到好處的疏離與親近。
不似師亦宸妖冶魅惑美得張揚,不似蘇憶念清冷脫俗恍若高嶺之花,若是要形容他,怕是只能用清雅又柔和的蓮來形容吧?
這般容貌,這般氣質讓人生不起半點討厭的心思。
“夙,對於剛剛那一曲可還滿意?”
“嗯?”
凰傾夙忽地有些懵,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