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
「顧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公孫先生的聲音滿是矛盾，還有很大的疑惑茫然，他說完這句話，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顧小姐，我……。」這句話里居然充滿了苦澀味，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你說人活在世上，是不是要有很多不得已？」
這麼突兀的電話，還有這麼充滿歧義的話，顯然是有事發生，而且非常大，不然不可能讓公孫先生打出這個電話。
「有很多不得已，是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兩全其美。」
公孫先生哂笑了一聲，「是不是給顧小姐造成困擾了？實不相瞞，我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件事，我……覺得有些無法接受，但是又沒有辦法阻止他繼續下去。」
「顧小姐，你說的對，我沒有辦法兩全其美，我……」他再次把話哽在了喉頭，「我現在覺得我很卑鄙。」
聽到這，顧顏就明白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心裡卻過不去，打這個電話並不是要聽什麼意見什麼的，而顧顏從一開始也沒有打算給他建議。
確定公孫先生緩過來後，她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她就掛了電話，「公孫先生已經要五十歲了吧？」公孫家的人都高壽並且擅長保持容貌，公孫先生看著年輕，也只是看著年輕，「這個年紀能讓他動搖的事情……」
作為一個心智健全、並且才能出眾人，公孫先生的世界觀人生觀一定完整而強大，能讓他產生動搖，甚至打電話給並不熟悉的他——也可以換個角度想，正是因為和她不熟，他才能放心的這麼含糊的說一下，親近的人相反不能說，為什麼不能說呢，他們可能聽到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不想讓他們知道。
而且這件事能讓公孫先生覺得自己「卑鄙」，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公孫家家大業大，發展到現在，顧顏不相信他們沒關係，公孫家或許一直在為了某些人服務，有了他們的庇佑，公孫家才成長為現在的龐然大物，為了這些人服務，他們一定見過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公孫先生作為公孫家的門面之一，見過的事情不知道多少，要跌破三觀早就跌破了，沒必要都年過半百了才。
「所以這件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和公孫家有關。」家族陰私，也只能這麼想了。
巴利斯目瞪口呆，忽然抱著鏡子躲到了角落裡，嘴裡不住的念念有詞，「太可怕了——」
他只是打了個電話你吧，就那麼兩三句，你已經直接推斷出了結果。
可到底什麼事情，這顯然不是她能隨便打聽到的，他們一定捂的結結實實，不讓人知道。、
顧顏又推了幾個結果，又全部否決掉了，公孫先生的電話也沒有再打來，她直接把這件事丟到了一個角落裡，誰知道秦希卻冷不丁來找她。
秦希複雜的看著顧顏，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糾結，顧顏等了會兒也不見她開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