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死撐著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突然,一個丫頭跑進門拍著手大笑:“世子和新夫人入洞房了,大喜大喜!”
寧越猛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甘心,寧心蘭搶走了她的一切,為什麼還沒得報應?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公道?
“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寧越在憤怒不甘中咽了氣,死不瞑目。
洞房中。
賓客都走了,寧心蘭焦急地等著消息。
先前去西跨院的丫頭閃身進門,低聲說道:“奴婢照夫人的吩咐說了那句話,大小姐已經死了。”
寧心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今天是幾個月里唯一的黃道吉日,如果不嫁又要等上很久,雖然寧越沒咽氣,但她也只能搶在今天嫁過來賭一把,還好,她終於死了。
咚一聲,門被推開了,半醉的周思成快步走進來,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床上放,寧心蘭連忙說:“合卺酒……”
周思成哈哈大笑,端起桌上的合卺酒與她挽著胳膊一飲而盡,跟著又斟一杯含在嘴裡,用力吻住她把酒餵到她口中,含糊地說:“好人兒,今天總能給我了吧?急死我了……”
寧心蘭手上推著他,唇舌卻又纏著他,他們在一起這麼久,男女之間能做的事幾乎都做了,但她一直不敢徹底給他,她得吊著他的胃口,免得雞飛蛋打,還好,總算心想事成。
她這種又害羞又熱情的模樣讓周思成連去床上都等不及,直接按在椅子上開始扯衣服,很快,屋裡就響起了曖昧的聲音……
西跨院裡。
薛氏扒開寧越的眼皮,確定她已經死透了,這才冷哼一聲,滿意地向外走。
寧越的陪嫁丫頭晴雲哭著抱住了她的腿,哀求說:“夫人,我家姑娘這麼年輕不會死的,求求夫人請個大夫來看看吧!夫人要是沒空,奴婢自己去請也行啊!”
薛氏一腳踢開了她,冷聲說:“世子大喜的日子,被你沾了死人的晦氣怎麼辦?”
晴雲還想再求,薛氏已經走了,幾個婆子扯住她左右開弓打了幾個耳光,跟著咣當一聲鎖了門,只留下她一個人守著屍體放聲大哭。
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一個輕柔的女人聲音:“這是哪裡?”
晴雲嚇了一大跳,抬頭卻見死去的寧越不知什麼睜開了眼睛,細瘦的手墊在臉頰下側身看著她,問:“你是誰呀?”
晴雲總覺得這神態、這聲音、這舉止都跟自己熟悉的寧越不一樣,然而這臉分明又是一模一樣,她驚喜到語無倫次:“姑娘醒了!奴婢就知道姑娘不會死!姑娘喝不喝水?要不要吃東西?”
寧越觀察著周圍,這並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在幾秒鐘剛前被送進手術室搶救,誰知睜開眼就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
是做夢,還是她已經死了,這是來世?寧越定定神,伸手替面前的小丫頭擦了眼淚,輕聲說到:“別急,慢慢說,告訴我這是哪裡,你是誰,我又是誰。”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一點澀滯,像柔絲縈繞在心尖,晴雲莫名有些害羞,結結巴巴地說:“姑娘剛醒,是不是還有些迷糊?這裡是明德侯府,姑娘是世子夫人,奴婢是晴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