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個妾準備怎麼處置呢?嘖嘖,真是曠古未聞,居然敢買兇殺正室,換了是我,立刻捉來打殺了!”
“我恍惚聽人說世子夫人病了幾個月都沒瞧大夫,我知道一位神醫,要不要介紹給貴府?”
薛氏心煩意亂,連忙捂住傷腳直哎呦:“我前幾日傷到了腳,到現在還疼得厲害,諸位,恕我失陪了!”
周松的書房裡也坐著幾個好事的人:
“妾乃內寵,最是亂家之本,周候要約束好令公子,不能壞了規矩。”
“寵妾滅妻,現成好彈劾的題目,昨夜京里的御史們怕是覺都不睡在寫奏章吧。”
“聽說周候自己也頗有幾個內寵,莫不是令公子耳濡目染,也學了周候的做派?”
周松差點沒被氣死,好容易把人都打發走了,他啪地摔了茶碗,大吼一聲:“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形勢變得太快,先前還是一邊倒的同情明德侯府娶了個惡毒的世子夫人,可是一夜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替世子夫人委屈,罵周思成寵妾滅妻,罵侯府縱容小妾,連累的他也被人譏笑。他想不明白,這消息難道是隨風傳揚得不成?怎麼一夜之間就鬧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
正在窩火,一個小廝急忙忙地跑來說道:“侯爺,東院突然來了幾個人到處砸東西,小的們攔都攔不住!”
“什麼?”周松霍地站起身來,“去看看!”
東院裡,周逸抱著胳膊站在屋檐下,指揮著一群匠人搬磚和泥,不知要做什麼營生。
周思成頭一個踏進門來,第一眼就看見自己迎娶寧心蘭那天親手栽下的合歡樹苗被連根拔起扔在一邊,立刻嚷道:“你幹什麼?”
周逸冷冷地橫了他一眼,像是不屑於理他一樣,一句話也沒說。
周松也問:“你又鬧什麼?”
“砌灶。”周逸的目光橫過來,帶著輕蔑,“沒見過嗎?”
“誰家把灶砌在院子裡?”周鬆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分明是故意鬧事!”
“鬧事又如何?”周逸不再理會,大步走進屋裡,“都給我滾,休要擾我清淨!”
昨夜送了那些東西過去後他才想起來,她現在的處境只怕是沒法做來吃,那就他替她做了,免得她為難。
周思成咬牙攙起周松往外走,低聲說:“父親再忍耐幾日,我已經派人去聯絡周逸的仇家,總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調動了所有關係,才打探出周逸的來歷。南海最大的海盜竟然跟太子有勾連,周思成立刻向三皇子獻策,建議三皇子彈劾太子縱容姑息,沒有盡全力圍剿海匪。當然他也沒把希望全都放在太子身上,他打聽到兩年前周逸的手下曾經發起過叛亂,雖然被周逸平息,但還有一些叛亂者流落在各處,他已經派心腹快馬趕往南邊,準備聯絡那些人一起對付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