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還是不信。
寧越眨眨眼睛,說不出的狡黠:“那倒沒有,不過昨夜我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故意在這裡停住了,引得楚襄忍不住追問:“什麼夢?”
寧越細眉一抬:“夢見郡主在佛堂抄經。”
楚襄莫名有些心虛。南安王妃性子溫柔,即便她做錯了事也很少責罵,但,王妃喜歡罰她抄經,天知道她看見那些冗長的經文有多頭大。可是,她怎麼會知道王妃喜歡這樣罰她?
而且,她分明是在威脅她,只要她敢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就要去王妃那裡告狀,害她去抄佛經。
楚襄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很好,你膽子倒不小。”
“豈敢豈敢,誰都知道,我最是安分。”寧越笑得雲淡風輕。
這是她昨夜夢見的,看來用來對付楚襄很是管用。
兩刻鐘後,寧越如願以償地坐上了畫舫,糕點果品被搬到了甲板上,她也坐在夾板上,吹著湖面上的微風,愜意極了。
幾尾紅白相間的鯉魚游到了船邊,寧越正看得有趣,石橋另一面突然出現一隻小舟,楚襄站在船頭,黑沉沉的眸子遠遠就盯住了她。
“郡主。”寧越起身福了一福,笑著打招呼。
楚襄手裡拿著一根長而直的竹蒿,三兩下就撐著小船鑽過橋洞來到畫舫跟前,跟著撐起竹蒿一躍跳上了畫舫。
畫舫的甲板被她踩得猛向下一沉,寧越身子一晃,差點被甩了出去,幸虧她眼疾手快抓住楚襄的裙子,這才站住了。
小蘿莉看著挺瘦,怎麼會這麼沉?寧越有些詫異。
楚襄垂目看著她的手,低聲說:“放開。”
寧越連忙放開,笑道:“抱歉,一時不妨,唐突了郡主。”
她暗自腹誹,不是說楚襄體弱多病嗎?跳船時身手倒是很利索。就在此時,她發現楚襄被撩起一些的裙腳下露出了一雙穿著緗色繡鞋的腳,如果形容女子的腳用三寸金蓮這個詞的話,楚襄大概是十寸金蓮。
聯想到她比起其他女子明顯偏大的手,寧越暗自嘆息,好個美人,可惜遺傳了武將父親的大骨架,美中不足。
楚襄覺察到了她的打量,不動聲色地整理好裙擺走到甲板上坐下,沙啞的聲音很快響起:“你脖子上的傷,是尋死時留下的?”
寧越笑著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