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襄突然問道:“剛剛為什麼聳肩膀?”
“你怎麼知道?”寧越驚訝極了。
嘩啦一聲水響,卻是楚襄收起了杆,魚鉤上掛著一尾尺把長的紅鯉魚,在陽光下扭動著,密密的鱗片熠熠閃光。楚襄動手拆下魚鉤丟到桶里,瞥了她一眼:“我就是知道。”
寧越嗤的一笑,歪了腦袋:“那麼紅衣觀音的事,我也就是知道。”
楚襄又看了她一眼,轉身再次把魚鉤拋進水裡:“安國公夫人對孟素比對你好得多。”
寧越輕聲道:“雖然是母女,但也要看緣分,大約我母女緣淺吧。”
“京中傳言你之所以被母親當眾掌摑,是因為你心懷妒忌,把孟素推下了水。我查過了,這消息是安國公夫人放出去的。”楚襄說著話,忽地又扯起魚竿,又一條魚咬了鉤。
寧越忍不住讚嘆:“郡主簡直了,這魚來得好快!”
楚襄將魚丟進桶里,嘴角露出了一絲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笑:“運氣罷了。”
寧越抿了嘴,忍不住地笑。
楚襄又冷了臉:“你笑什麼?”
“從沒見過郡主發笑,也從沒見過郡主謙遜,所以有些驚訝。”寧越笑著說道。
楚襄輕哼一聲,轉身再次拋鉤:“你好像並不奇怪這是安國公夫人放出去的消息。”
“她一直不喜歡我,即便這麼做也是情理中事,有什麼可驚訝的?”寧越笑道。
“你倒是好寬廣的心胸,竟然忍得下來。”楚襄原本對她有幾分興趣,此時突然一陣厭倦,京中這些閨秀真是溫順得讓人膩味,任由他人顛倒黑白肆意誹謗,卻還笑得出來。
“誰說我要忍?”寧越笑了起來,“不,我不忍,只是時機沒到罷了。”
第三條魚被扔進了桶里,楚襄的黑眸亮了起來:“哦?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
“等一個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吧,上巳或者清明,每年這個時候京中都會聚會,到那時再說。”
楚襄眼中的興趣更多了些:“真讓我好奇,不是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嗎,難道你還想當眾控訴安國公夫人詆毀你?”
“怎麼會?我可是與世無爭的人。”寧越笑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