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妃嘆了口氣:“王爺也這麼覺得。只是,不知是衝著王爺來的,還是想從王爺口中打聽你的下落?”
“不管是衝著誰,無非是龍椅上那位一直不肯死心,”楚襄隨意把玩著手邊的紫竹茶匙,聲音陰沉了下去:“不把咱們趕盡殺絕,他坐不安穩那把椅子。”
南安王妃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要麼你還回尼庵去吧,如今你也大了,不像從前那麼容易裝扮,王府里人來人往,我和王爺也不敢保證全是能信得過的人,萬一露點破綻在誰眼裡就棘手了。”
楚襄心裡突然一動,沉吟著說道:“剛剛寧越說看見我被罰在佛堂抄經,她怎麼會知道這個?莫非她……”
她有些疑心她知道的更多,但究竟是紅衣觀音告訴她的,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她的話總是半真半假,楚襄並不能完全放心。
“不可能,我信得過她。”南安王妃卻憑著本能選擇相信,“她的眼神很乾淨,絕不會是惡人。襄兒,我準備過兩天為她辦一個櫻桃宴,到時候來的人肯定很多,你不要露面,就回庵中吧。”
為寧越辦櫻桃宴?這是明擺著告訴京城的勛貴圈,寧越從今往後就是南安王府的朋友了。楚襄明白了,南安王妃想替寧越撐腰,幫她擺脫在安國公府的處境。
但是……楚襄很快說道:“不,我不走,我得留下看著她。”
她說過要尋一個所有人都在的場合來對付衛茹,她很好奇她準備怎麼做,再說她身上有那麼多謎團,性子又那麼狡猾,她得親自盯住她才能放心。
南安王妃離開後沒多久,一個侍女捧著食盒來了,打開時卻是一條清蒸魚,一大碗熬得濃白的魚湯,還有一碗碧粳米,侍女笑著說道:“寧越姑娘親自下廚給郡主做的。”
寧越知道這次把楚襄得罪狠了,小蘿莉看起來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得哄一哄捋捋毛才行。
楚襄也明白她這是委婉地在向自己賠罪,原本想不理睬的,但那魚的鮮味一陣陣往鼻孔鑽,於是她冷著臉夾了一塊放進口中咀嚼,細嫩爽滑,竟是格外的美味,她忍不住夾了第二塊。
侍女抿著嘴笑:“寧越姑娘還讓奴婢問郡主一句話:魚做得好不好?”
楚襄放下筷子,冷冷地說:“我吃的魚都要先剔掉刺的,這魚做得一點兒都不好。”
侍女還是笑:“寧越姑娘還說,要是郡主說不好吃,就讓奴婢立刻把東西收走。”
侍女作勢要過來收拾,楚襄橫了一眼,侍女便不敢再動,連忙福了福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