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詫異地轉身回頭,她想問問楚襄是怎麼回事,電光石火之間,布巾突然被從身後裹在了她光裸的肩上,跟著她被楚襄捂住了眼睛,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片刻後,捂著她眼睛的手鬆開了,楚襄已經裹好了長衣背朝她站著,聲音格外的喑啞:“你洗吧,我好了。”
他很快離開,只留下寧越在浴房中,百思不得其解。
等她洗好回到臥房中時,楚襄已經睡下了,面朝床里側臥著,看不出有沒有睡著。寧越躡手躡腳地來到床前,剛探出身子想要看看明白,楚襄忽地翻了身,黑黝黝的眸子望著她,低聲問道:“你做什麼?”
原來還沒睡著。寧越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衣袖,問道:“郡主的濕衣有沒有換掉?我剛剛找了下,浴房裡沒有。”
“換了。”楚襄低低地說道。
剛剛他躲在被子裡他換了濕衣,又擔心床上有水漬被宮女看出破綻,於是親自動手重新鋪了床褥。想到她馬上要來,想到今夜他們要同床共枕,楚襄有些慌亂,可是,想到她會跟他睡在一起,連床褥都是自己親手鋪好的,楚襄又有點說不出的歡喜。
“那就好,可不能穿著濕衣服睡,會生病的。”寧越沒注意到他詭異的表情,低頭抖開被子在他邊上躺了下來,跟著問起了在浴房裡的事,“剛剛你為什麼突然把我拉進去?嚇了我一跳。”
她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問題,可卻一直想不出來。
“沒什麼,”楚襄又翻身過去不肯看她,“就是不喜歡被人看到。”
寧越微微抬起了身子,輕聲說道:“所以呢,你不想被看,就拉著我做擋箭牌?郡主這是慷他人之慨呢。”
她說話時的氣息吹在楚襄的後頸上,楚襄只覺得從脖頸直到後背,密密地起了一層粟米粒,是一種怪異的震顫,他突然轉過身把她按下去躺著,幽幽地看了她,低聲說:“不許再說話,也不許再嘲笑我。”
寧越察覺到他的手格外灼熱,像火爐一樣,燙的她一個戰慄。她忙探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帶著幾分擔憂問道:“郡主怎麼這麼熱,是不是剛剛穿著濕衣服受涼發熱了?”
然而他額頭的溫度摸起來似乎又很正常。
寧越還想再試,楚襄已經放開手躺了回去,背對著她悶悶地說:“不許說話,睡了。”
黑暗中只聽她一聲輕笑,說道:“為很麼說我嘲笑你?我哪有。”
楚襄眼前突然又蹦出她蜿蜒的曲線,一陣陣燥熱,只得深吸一口氣道:“你總是偷偷看我,然後就暗地裡嘲笑。”
寧越扁扁嘴,道:“郡主真是不講理,我只是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你就怪我暗地裡嘲笑你,莫非你能看透我心裡想什麼嗎?”
她的嬌嗔又甜又軟,像玫瑰花葉上的細小的刺,輕輕勾著楚襄的心神,楚襄閉了閉眼睛,徒勞無力地掙扎:“我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