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緊被我攆走的那批人,尤其是幾個管事的,想法子弄清楚今天我落水時他們在幹什麼。”寧越輕聲吩咐道。
掌事姑姑答應著退在邊上,醫女換了新的艾條重新在她腰間灸著,身上熱乎乎的,寧越很快有了倦意,閉上了眼睛。
眼前出現了冬日結冰的鳳池,一個男孩卡在冰窟窿里呼救,但岸上,有兩個小女孩。
第二天早上寧越剛剛醒來,掌事姑姑便湊近了親自服侍她穿衣,低聲說道:“昭陽宮先前的總管太監和掌事姑姑都死了,自殺。”
寧越一下子睡意全無。這麼看來,她的落水顯然是人為。
“乘船的舟子呢?”寧越問道。
“昨天殿下出事後那人就失蹤了,敬事房也在找。”掌事姑姑說道。
寧越垂目,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舟子應該也死了。在後宮中能輕而易舉做到這些的,除非是燕准或者太后,而這兩個人相比起來,似乎燕准想殺她的可能性還更高一些,畢竟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纏得死死的還必須假裝寵愛,對於他這種骨子裡十分自傲的人來說實在是奇恥大辱。
早朝過後,寧溯生親自送挑選好的侍女進宮,寧越挽著他的手,笑得甜美:“爹爹,我想回家。”
宮中的局勢撲朔迷離,不如先回寧家待著靜觀其變,正好也能躲開燕准,不用陪這個公用黃瓜。
寧溯生喜出望外,連忙說道:“好,好!”
內書房裡,燕准收到了消息,寧貴妃出宮回大將軍府了。
燕准聲音冷淡:“誰許她出宮的?”
“太后準的,”太監低著頭回答,“寧大將軍親自去求的太后,說大將軍夫人生了病想見貴妃,太后就准了。”
燕准冷笑一聲,一年多來,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他,這個嬌縱的女人莫非聽了誰的建議,開始玩欲擒故縱這一套?真是可笑。
讓她鬧吧,沒她在,正好清淨幾天。
燕准剛剛拿起奏摺,敬事房的總管來了:“陛下,昨天被貴妃攆走的掌事宮女和總管太監昨夜畏罪自殺了。”
燕准濃眉一抬,淡淡說道:“查查他們臨死前見了哪些人,還有,昨天貴妃落水的時候他們在哪裡。”
大將軍府中。
大將軍夫人蘇氏握著寧越的手,眼淚汪汪:“兒啊,你好點了嗎?娘聽你爹說你意外落水,懸著心一夜都沒睡著。”
寧越心裡一陣熨帖,連忙在她身邊坐下,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沒事,娘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