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到底,是他虧欠了她。
燕准心裡一軟,將身子俯低了些,輕聲說道:“她不是朕心愛的人,朕今日才知道,當年冬至宴是你救了朕,多謝你。”
寧越撇嘴,以為是孟幼琳的時候就又是封縣主又是當白月光的,輪到她就一句多謝?果然是大豬蹄子!
她搖著頭說:“陛下客氣了,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這個人心腸好,換成是誰掉在冰窟窿里我都會救的,哪怕是小貓小狗呢,終歸也是一條性命嘛。”
燕準的臉頓時黑了,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寧越,你好大的膽子,竟把朕比成貓狗!”
跟著他又想到,她的確膽大包天,甚至還敢用丑角來扮他,簡直可惡至極。
於是他又俯低了些,雙臂牢牢圈定她,迫使她面對著自己,他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聲音里是濃重的怒意,但怒意里又有幾絲無可奈何:“朕還是太寵你了,弄得你現在越來越放肆!”
寧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貨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差點被人弄死了他都不聞不問的,作為丈夫連合格都談不上吧,居然還敢說太寵她?要是這麼個寵法,她早晚要被他寵到棺材裡去!
他們離得那麼近,於是燕准清楚地看見了她面積猛增的眼白,她竟然如此大膽不馴,這讓他又恨又愛,滿腔糾結的情緒無處宣洩,情急之中猛地吻住了她嫣紅的唇。
甜,真甜,似乎剛剛吃過蜜糖。
等燕准反應過來時,立刻放開她,一陣懊惱。
除了在床笫之間,他從沒對她有過這樣親昵的行為,這樣的自己讓他很是陌生,也很不適應。
寧越也嚇了一跳,本能地滾到床里,慌裡慌張地用衣袖擦著嘴唇。該死,怎麼會被他占了便宜,她要找的人肯定不是這個大開後宮的大豬蹄子!
燕准看見她的動作,剛剛的懊惱瞬間變成了怒氣,氣沖沖問道:“你擦什麼?怎麼,被朕親一下難道還委屈了你?”
“陛下還是趕緊回宮找御醫看看吧,我這個病說不定會傳染。”寧越使勁擦著嘴唇,急急地說,“快走。”
竟然想攆他走,之前難道不是她死死纏著他不放嗎?
燕准冷笑一聲,再次圈緊了她:“你嘴裡可曾有過一句實話?你敢讓御醫確診一下你到底有沒有病嗎?”
就在此時,他嗅到她身上的龍涎香氣,鼻頭一陣發癢,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寧越叫了起來,拼命推開他,一臉嫌棄:“你把口水都弄我身上了,好噁心!”
燕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噁心?長這麼大,他頭一次聽見有人說他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