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信不信的,不過陛下是仁君呢,”寧越閉著眼睛悠悠說道,“萬一到時候查到什麼陛下在意的人身上,我只怕陛下又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燕准握住了她的手,鄭重說道:“朕以帝王之名向你起誓,不管害你的人是誰,朕一定秉公處置。”
寧越睜開眼睛瞟了他一下,心說萬一真是你親娘呢,你準備怎麼秉公處置?
御輦沿著寬闊的馳道駛向皇城,沿途的百姓擺了香花禮燭迎接,簇擁在步障外面想要瞻仰皇帝的龍顏,不過這一次,除了高呼萬歲的,還有許多人在叫貴妃殿下,燕准輕聲說道:“貴妃越來越機敏了,拿著朕賜給你的東西做人情,替自己掙了一個好名聲,據說那些庶民都在傳揚貴妃是菩薩心腸。”
寧越反問道:“難道陛下非要人罵我是妖妃才歡喜嗎?”
半晌,才聽見燕准說道:“貴妃似乎對朕很有怨言。”
“豈敢,豈敢。”寧越輕笑一聲。
豈止是有怨言,簡直無時無刻不想甩掉這個大豬蹄子,自在逍遙。
半個時辰後,寧越回到了昭陽宮,現在問題來了,該怎麼避免侍寢?
燕准一直沒走,甚至還讓人把要批閱的奏摺都送到昭陽宮,他要在這裡看。
夜幕四合,燕准懷著一顆比洞房花燭時還要急切的心起身更衣洗漱,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一向波瀾不驚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俗語的正確性。只是等他收拾乾淨回來後,才發現寢殿的門插上了。
燕准推了一把沒有推開,意外之下竟然笑了一笑,這幾天被她這般吊著,求而不得反而更加戀戀不捨,於是輕聲叫道:“是我,還不開門?”
裡面沒有任何答覆。
燕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貴妃,給朕開門。”
仍舊沒人理他。
滿腔熱情頓時都成了挫敗,燕准一腳踢了上去。
薄薄的雕花木門應聲而開,裡面空蕩蕩的,並不見寧越的身影。這女人,又跑了。
“寧,越!”燕准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
他轉過身,看著滿屋子跪著不敢動的宮人,冷冷問道:“貴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