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准幽幽地看著她,唇邊漸漸有了一絲笑意:“朕已經讓人盯緊了慈寧宮。”
寧越笑了起來,點頭道:“陛下聖明。”
第二天一早,消息悄悄在後宮傳遍,貴妃因為與侍衛有私情被皇帝禁足,不日就要公布罪行,大將軍府很可能隨之倒台。
早就對貴妃獨霸皇帝十分不滿的妃嬪們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頓時沸騰了,還不等皇帝下早朝,一個二個都開始精心打扮,準備趁著這個空檔俘獲皇帝。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早朝剛一結束,第一個攔住燕準的竟然是孟幼琳。
她眉尖籠著一層輕愁,人也很是憔悴,堵在御書房門外楚楚可憐地說:“陛下,我有一句話想跟您說。”
燕准看了她一眼,抬腳就走。
孟幼琳不管不顧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哀哀地說道:“陛下,您還不肯原諒我嗎?我已經知道錯了,如果您不原諒我,那我寧可在您面前一頭碰死!”
燕准淡淡說道:“你死或者不死,與朕何干?”
孟幼琳怔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搖著頭不敢置信地說道:“陛下,您對我難道沒有一丁點情意嗎?難道您過去對我的好都是因為我曾經救過您?”
燕准停頓了片刻,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緣故?”
據實說起來,過去他對孟幼琳不僅是鳳池援手的情誼,也有幾分男女間朦朧的好感,只是這短短几天跟寧越的糾葛卻讓他看清楚了,這一輩子他大概是沒有精力再去喜歡別的女子了,因為寧越太難纏,已經密密實實地占領了他的每一分情感。
他絕情的回答讓孟幼琳從頭涼到了腳,她怔怔地拽著他,澀澀地說道:“陛下,表哥,我陪了你十幾年,仰慕你十幾年,竟然比不上寧貴妃在你身邊短短一年的時間,我,我還不真如死了。”
就在此時,燕准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周圍太安靜了,孟幼琳糾纏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人來攔她。他揚聲叫了“來人”,鼻子裡卻無故覺得有些痒痒。
頭腦中一陣暈迷,燕准努力保持清醒,看向了孟幼琳:“你,對朕做了什麼?”
孟幼琳淒楚地一笑,聲音飄忽:“我這一輩子從來都是求而不得,身不由己,從沒有一次是照著自己心意選的,不過這一次,我心甘情願。陛下,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大政殿外,齊王燕復引著王丞相和幾個朝臣快步走向書房,口中說道:“……岑州那邊的賑災糧中發現被人摻雜了大量的稗糠,顯見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須得儘快告知陛下。”
王丞相沉聲說道:“此事是大將軍一手經辦的,我也不知道詳情,只是事關重大,最好先不要驚動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