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勇親王、賢親王三人在家宴上唱念做打做齊全了,順郡王從來都是裝木頭人,而瑞親王則是太極打的十分圓滑,整一隻油鹽不進的狐狸。
在女眷這邊上,新誥封的賢親王妃是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現在又沒有太子妃壓著她們一頭,這兩個親王妃你一言我一語,聽著是感情融洽,但話語裡的交鋒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可想勇親王和賢親王兩人的關係,並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好。
水珏自然不會參與進去,她和比順郡王還沉默的順郡王妃聊了起來。不過聊了幾句她就沒勁了。若說順郡王是裝的木頭人,那這順郡王妃就是真的木頭人。這恭順倒是恭順了,卻連點人氣都沒有,估計是矯枉過正,那規矩真的學死了。
那賢親王揚眉吐氣,剛把勇親王妃壓過一頭,就見著水珏和順郡王妃之間沉默著,便過來撩撥道:「聽聞瑞親王妃是個和五嫂一樣的規矩人,長興你可有福了。」
水珏知道賢親王妃是在說反話挑撥離間,大意就是瑞親王妃是個認死規矩的木頭人,以後定不可能讓水珏再在瑞親王府中那麼逍遙自在。畢竟水珏幫著瑞親王府管家,其他人不知道,皇室中的人還是知道的。
若水珏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姑娘,說不準就要因為哥哥的注意力被搶走,以及自己將被個陌生女人管教而心生不快了。但水珏是普通人嗎?
水珏心中有一千種一萬種反駁諷刺的話,她也難得說出來。沒事打嘴仗幹什麼,她還嫌口渴呢。
她看著賢親王妃端著茶水遮住臉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一陣膩歪,腳在裙子的掩護下,輕輕在賢親王妃的椅子腿上一撥,那賢親王妃立刻撲在了宴席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水珏收回腳,和周圍人一樣換上了惶恐的神態,還不忘擠出了幾滴眼淚。比起順郡王妃臉上的木然和勇親王妃那極力掩飾的幸災樂禍,她的神態算是最自然的。
宮 中的椅子都是底下包了獸皮的四角椅子,再加上地面那磨了紋路的大理石板,摩擦力是非常大的。只要在椅子上坐的穩穩的,就算有人在椅子後面推,也不一定推的 動。而若是要連著這實木椅子把賢親王妃抬起來,估計需要練過的巨漢了。所以水珏這輕描淡寫的用腳輕輕一抬,就把賢親王妃弄栽倒在席面上,除了水靖能猜到是 怎麼回事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猜到。
連賢親王妃自己都猜不到。如果說水珏在哪個地面很滑的花園裡勾了她凳子一腳把她弄摔倒了那還 有人相信。但是這宮中的實木椅子可沉了不說,地面還那麼粗糙,自己又坐的穩穩的,還依靠在椅背上呢,除非有人在後面死命推,才有可能把她推到席面上撲著。 水珏是絕對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