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對待水珏,你可能會有一個親人一直陪著你,這在天家中是最難得的。」太子說起水珏的時候,帶了一絲淺淡的笑容,「替孤對水珏說一聲抱歉,孤應該派人保護她的。」
水靖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說這些話幹什麼,想見珏兒的話,讓她來見你就好了。」
「不用了,見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太子做出端茶送客的姿勢,「讓父皇為難了,孤這個兒子太蠢笨,辜負了父皇的諄諄教導。」
「我會想辦法把你放出去的。」水靖皺眉,「總會有辦法的。這件事本就錯不在你,更罪不在你。」
「好了,走吧。」太子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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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靖真是這麼說的?」皇帝放下毛筆,嘆了口氣,「朕冷待水靖和水珏的那些年,太子一直有接濟水靖,這個朕一直知道。」
「朕一直知道啊。」
本來是一段明君賢臣的佳話,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這到底是誰的錯?這到底是誰的錯!
皇帝單手捂著眼睛,一直以來未曾落下的淚水終於順著指縫流出。在他的腦海里,那個穿著杏黃色的小孩,一臉笑容的跌跌撞撞的跑向他。
這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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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得到消息,有人試圖挾持重傷的父皇來逼他退位吧?」水珏也不由感嘆,「無論他在擔憂父皇的安危和擔憂父皇被挾持會威脅到他的位置,哪種權重大些,但是太子絕不會有弒君的念頭就是了。」
「畢竟我們之中,只有他對父皇,更有父親的感覺。」水靖雙手握緊,「太子……已經心存死志。」
「廢黜的太子,還不如死了。」水珏冷笑,「就算之後的皇帝能寬待他,但是心中也是生不如死的。」
「唉。」水靖嘆了口氣。
兩兄妹相對無言。他們兩對太子並無多少惡感。太子的目標一直是勇親王,和兩人並無直接交惡。而水靖在幼年時曾經和太子關係不錯,太子和聖德皇后關係也比較融洽。所以在水靖最艱難的時候,太子曾經多次悄悄對水靖伸出援手。水靖母家的產業,也是太子派人交給水靖的。
水靖重新得到重用之後,太子和水靖之間的關係就冷淡了。不過在水珏過生日的時候,太子都會準備貴重的禮物送上。
水珏過生日會收到許多禮物,但誰送的比較盡心,從禮單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為了皇位,水靖和水珏對於對上太子並無猶豫。只是他們從未想過,太子是用這種憋屈恥辱的方式退場。
太 子在這件事上,可以說只要好好尋找證據,就可以脫罪。但皇帝明顯不可能把這件事扒開了處理。太子的名聲已經不可能好了,為了把這件事的影響降低到最小,犧 牲太子是唯一措施。若是真的深究下去,朝中那些大臣估計會倒一片——太子被蒙蔽到這種地步,絕對不是一兩個讒言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