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本王仁若是還被寄予厚望,王熙鳳還要躊躇一二——王仁是個愛玩的,狐朋狗友很多,和勛貴的牽扯自然也多。現在王仁基本上已經被厭棄了,特別是王子騰新收的 小妾陸續給他添了幾個兒子之後,王子騰就派人遠遠的把這個惹過常瑞長公主的隱患送走了。現在王熙鳳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最大的也剛會跑會說話,當然不用擔心 牽扯進勛貴的爛圈子。
王熙鳳後來又想著,雖說被捏著把柄,但她也算搭上公主這條線了,而且公主有著她的把柄,說不準擁著她還更放 心,對她還更信任。這麼想起來,這不但不是禍,還是福氣了。賈蓉是個沒救的窩囊廢,他爹死後,他就被王熙鳳管的死死的,大氣都不敢出,連偷個腥都要偷偷摸 摸的。王熙鳳雖說放心他,但也知道這是個爛泥扶不上錢的。這女人家,有兒子和沒兒子是兩種心態。王熙鳳現在有兒子在身旁,就想著兒子將來怎麼好。賈蓉靠不 住,她就得另闢蹊逕自己出頭。
可以說,王熙鳳膽大包天,簡直跟個賭紅眼的賭徒似的,把身家性命一股腦的壓在了水珏這邊。水珏試著 用了用,雖說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甚至目無法紀,但確實有些小聰明,做事也利落,用好了也是一把不錯的工具。而且王熙鳳身邊的幾個嬤嬤是聰明的,讓王熙鳳知 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做了又要怎麼收尾。水珏觀察一段時間後,還算滿意,也就不準備派人提點她了。反正她人手也少著,派出去多了她也心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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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即位後第一次春闈 終於在舉子們的翹首以盼中舉行。春闈共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場,每場三天。第一場考經義,第二場考詩賦,第三場考策論。這春闈臨近,京城大街小巷的 客棧都人滿為患。柳理早早就把自家的產業開到了京城,這京城的院子自然也置辦好了。在春闈前一個月,柳理就已經舉家進京,閉門苦讀,做最後的考前衝刺。雖 說他心裡思慕著水珏,但一來水珏在宮中,不可能與他見面;二來水珏就算有能耐和他見面,在臨近考試的時候,他也是不敢的。若是影響到了發揮,沒能進入殿 試,他一切的期盼就都得落空了。
水珏在得知柳理進京的時候曾想過去見他一面,但看著自家哥哥那難看至極的臉色,還是決定安生點,等到放榜再說。
水靖最近心底是特別煩躁。雖說他大哥基本上已經被擼的差不多,不足為患,剩下的就是那些貪贓枉法和尸位素餐的臣子清理一部分——這是個長期的活兒,需要慢慢來,按理說,心情還算是比較好了。
但 越臨近春闈,水靖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太上皇把這一切理解為水靖第一次主持這麼重大的事項,估計壓力有些大了。而只有皇后理解水靖的心情。她也覺得,自家 小姑子那麼厲害的一個人,配什麼樣的人不好,非要配一個家道中落只剩下錢的破落戶,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不過小姑子喜歡,她也只能和水靖兩人咬牙切齒的忍 著。陳凝安非常理解水靖,她簡直天天供著文曲星菩薩,祈禱那勾引水珏的混小子落榜呢。
柳理要是知道這天下第一尊貴的夫妻每天都要祈禱他落榜,不只是什麼心態。不過還好,水靖也只是心裡不舒服罷了,但並不準備做什麼手段真的讓柳理落榜。若是柳理真的有能耐,他還是會兌現承諾的。
當然,若是以後柳理對水珏不好,他再把妹妹接回來就成。
於是,水靖這天晚上沒有去對著文曲星菩薩祈禱,而是對著自家母后排位懺悔了。他居然萌生了妹妹最後以後夫妻生活不幸福,好讓他繼續養著的可怕想法,他對不起母后對不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