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沒穿過這樣的繁複又長的裙子,不停拿手別彆扭扭地拉扯裙角。
伺候的宮女小柳是個萌物控,手癢難耐,哄著糰子:“小姐兒,奴婢給你扎頭髮好不好呀?”
糰子先前一頭亂髮早已清洗乾淨,頭頂上的細軟碎發又短又稀少,稍稍擦拭下沒過多久便幹了。
她伸手捂住腦袋,“不要!”
“要爹爹給扎辮子!”
宮女苦了臉,“您可千萬別亂叫了,得喊皇上!”
“爹爹!”
“是皇上!”
糰子好氣啊,誰都說她的爹爹不是她的爹,她鼓了鼓洗得乾淨白嫩的腮幫子,語重心長強調:“這位姐姐,爹爹是我的爹爹!”
宮女小柳:“……”
太陽快落山時,宮女跑到御書房門口找到竇公公,“竇總管,小姐兒哭鬧不休吵著要見陛下,您說這可怎麼辦?”
又道:“還有晚上該把她安置在何處歇息?”
宮裡倒是宮殿房子多了去,然而一個三歲的孩子,怕是沒法讓她一個人住,若是不受重視派幾個太監宮女照看著也行,端看皇上的意思。
竇公公想了想,想起陛下淡淡的口氣,和往常無二,除了親手抱糰子回來這一條,瞧不出有任何意思,
他便說:“皇上這會兒忙著,你直接安排到景園宮住著便是。”
景園宮離皇上住的龍乾宮不遠,卻是個長期空置的宮殿,宮人們來來往往甚少往那走。
也是前些年有個後宮妃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旁的嬪妃怕皇上怕得要死,避之不及,那人卻不知哪來的自信,深更半夜攔路勾搭陛下。
後來聽說讓皇上一劍砍了,當時皇上身邊沒帶人,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都說那女人被死狀悽慘,就死在景園宮門口。
那裡恰好是御書房到龍乾宮的必經之路,第二天早上嚇壞了一片人,從此除了皇上,再沒有敢往那條路走。
竇公公當然不信這茬,他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就一刺客順手讓皇上給咔嚓了,難不成還給她厚葬不成?
他沒想起這茬,想也不想給安排了這個宮殿。
說完擺擺拂塵,“沒事別來打擾皇上,最近北國異動,皇上忙得很。”
他順手指了兩個小太監並兩個二等宮女,“你們跟過去伺候好小姐兒。”
竇公公也就順手而為,聽他語氣瞧不出什麼重視之意思,若是真看重那孩子,或是那孩子有個什麼了不得的身份,想必不會安排到景園宮,又只給了四個人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