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領導聽了點點頭,又見這個小兄弟弄得滿頭大汗,看著挺辛苦的就招呼他歇會兒,聊聊。
“大娘,原來這是您兒子啊!您要不說還真看不出來,這小伙子挺踏實的。”
陳秋花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了,這話兒啥意思?她看著不踏實?
陳秋花沒說,還擠出笑容道:“這倆人,秦國樹是我大兒子,這個叫秦於禮,是我三兒子。”
王縣長三人聽了,心裡怪稀奇的,這家人看著好像和普通農民不太一樣。
當家的老太太都五六十歲了還能說會道,膽子大不怯場,三歲的孩子養得也好,很有一股靈氣在。
孩子的大伯和爸爸就更不用說了,大伯是生產隊隊長,雖然看著老實了些,但應該是個能力還不錯還一心為民的好隊長,這種小基層幹部能做到這樣的就算很好了。
再看看孩子的爸,年紀很輕的一俊小伙子,踏實勤快有覺悟,別人削木頭做圍欄,這些活輕省些,他已經想到前頭來了,還主動一個人跑回來開荒挖坑,這種活兒最累人了。
心下對這年輕人有了更多的好感。
秦於禮也沒推辭,麻溜地爬了上來,話不咋多說,就是別人問他的時候,才說話,踏實勤勉不驕不躁,孫秘書記下了這人。
後面的路陳秋花就沒強跟了,社員們也各回各位幹活兒,幾個領導在秦國樹的帶領下參觀了生產隊的糧倉和食堂。
見到裡面存糧的時候,三個人不約而同臉色有些難看,農業部的崔玉崔局長走近前一袋一袋打開看,發現全是粗糧,沒有一粒細糧。
秦國樹苦笑:“我媽說話雖然稍微誇張了一點,但沒說錯,咱們是糧食緊張,情況有些不大好。”
“秋收後,交了公糧剩的糧食本就不多,僅有的細糧全部拉去糧站換了粗糧回來,看能不能多撐著一陣子。”
“三位領導同志也都看到了,就算是全換了粗糧,也吃不了多久,食堂一頓再怎麼節約消耗的也不少……”
幾個領導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公社書記黑成煤炭了。
秦國樹覺得這是自己唯一一次替全生產隊上下爭取的機會,沒顧忌他在當場,把難處全說了。
又因為早上寫過一份報告,梳理過這其中關鍵,他沒手忙腳亂,說得很有條理,句句都在理上,就像他媽說的,只要能讓社員們吃飽,他們是幹啥都願意的。
中午是不回去吃飯的,食堂那邊組織了人把飯送過來,一人一碗糊糊,喝完接著干。
這邊一直干到了傍晚才收了工,社員們陸陸續續走回去,趕著去食堂打飯。
秦於禮出了一身汗,不方便抱著糰子,就乾脆讓她坐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著。
一行就四人,秦老頭陳秋花,秦於禮和糰子,至於二媳婦提前下工去公社小學接幾個孩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