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韩少寄来的。从外头采买回来的石敢突然递过来一个信封。
蒋无接过,没急着拆开:风橙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他只是觉得青年外套软软的挺舒服,忍不住把脸埋上头蹭了蹭,谁知道这蹭着蹭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未婚夫的白绒外套。
风少一大早就离开了,经纪人过来催的。石敢把新鲜蔬菜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笑着道:少爷,《孟马》的观众期待指数挺高的,接近一百了,到时候还不一定能抢到首映的门票呢。
像风少这种银河巨星,首映场的门票基本都是被秒抢光。
不过没关系,少爷跟风少的关系可不一般。
只要少爷想看,就一定能看到,还能坐在别人有钱都买不到的特殊位置。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蒋无想起了风橙的那张定妆海报,说实话他也挺期待的。
荧幕上的未婚夫,似乎有一种与日常截然相反的别样魅力,蒋无很爱。
这种在外A的亿万粉丝合不拢腿,在家软呼呼趴他怀里睡觉的美人,他非常可。
事实上不管风橙变成什么样,在无哥的十八倍脑补滤镜中,都是一个柔软无害的绵羊形象。
实在是初始印象过于深刻,风橙的颜又太能打。
海王不由叹了口气,只要对方有那耐心一直在蒋无面前演,自家傻崽就永远不会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不过嘛,崽虽然恋爱脑了些,事业心也一点不差。
看到助理摇头,蒋无便不再揪着未婚夫的话题不放。
他想着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赚钱。等成了优质股,跟风橙的感情婚姻都稳定下来后,自己才有资格去考虑这些吃喝玩乐的事情。
石敢在厨房忙碌准备午餐。
蒋无拆开了信封,将里头的邀请函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湛蓝色的双层卡片,打开来是一个方形泳池的造型,手指触在池底的蓝格上,能激起一圈圈水纹,触感真实的好像里头的确有水。
他把手翻过来看了看,指腹是干的,但那沁凉的液体感仍然清晰残留在上头。
卡片的中心写着被邀请人的名字:蒋无。
以及派对时间:9020年5月18日13:00:00
正好是今天下午。
蒋无拿过西装外套穿上,出去前朝厨房交代了一句,你做自己的份就好,我出去吃。
石敢拿着锅铲追了出来,那晚饭呢,回不回来吃?
看情况。
石敢摸了摸脑袋,有些失落地退回厨房。今天他特意买了少爷最爱吃的鳕鱼,就先养着吧,明天再杀。
他给锅里煎着的肉排翻了个,撒上椒盐,浇上料酒,准备去洗青菜的时候。客厅里又传来了动静。
是鞋底碾在地毯,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石敢以为是蒋无又回来了,乐呵呵地拿着锅铲出去,看到的却是一身正装,气质疏冷的风橙。
他呢?青年刚拍完杂志封面回来,衣服都没换就赶了回来,想着跟他多呆一会儿,下午再去孟马剧组拍戏。
哪知道迎接他的,是一件被遗弃在沙发上早就冷却的白绒外套。
哦,风橙看了一眼石敢,还有他那憨傻的大个子助理。
受韩少邀请参加他家派对去了。
什么派对?
泳池。
风橙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脚步一转,重又返回了玄关。
别跟他说我回来过。
语调平缓述直,听不出喜怒,但石敢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害怕。特别是对上那双沉郁冷漠的眼睛时,更是打了个大颤,忙不迭点头应下。
这,风少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记忆中的风橙,温柔善良,一双眼睛灿若骄阳,明亮如星,好像把世间所有美好都吸纳了进去。
怎么,现在现在灰暗的仿佛人间炼狱。
等到房门重新被带上,石敢打开光脑,瑟瑟发抖地给蒋无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石敢】:风少中午回来了,他问我你去哪了,我说你去参加泳池派对,然后他就走了,离开前嘱咐我别告诉你他中午回来过。
一分钟后,他收到了蒋无的来信。
【二少爷】:好,我知道了。
过了半分钟,又发来一条。
【二少爷】:记得删聊天记录。
石敢搓了搓胳膊上到现在还没趴下去的汗毛,也回道:【二少你也是,记得删~】
仿佛在拍谍战大戏,两人偷偷摸摸交接完重要情报,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
所谓的泳池派对冷清到可怕。
蒋无赶到的时候,泳池旁边的一排躺椅上只有一张是有人的。
你迟到了。韩印爵手里捧着个大椰子,边说边咬住吸管嘬了口里头甘甜的椰汁。
他的头发上打了过多发蜡,浅色的发丝紧紧贴着头皮,在太阳下反着刺眼的光,远远瞧着,还以为是个光头。
蒋无走过去靠在了他旁边的果蔬桌上,似笑非笑:韩少,只有我们两个?
上次人多你不愿意呆,韩印爵把椰子放到边上,一双眼睛盯向姿态闲适的男人,我这次就没让其他人来了。
他说着,坐起身,将敞着的浴衣拢了拢,拽过拉绳系上,目光扫过对方露在黑西装袖外的小半截内袖,只觉得那衬衣的颜色白的耀眼。又觉得那小臂被挺括的制服包裹得那么直,就像
韩印爵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行诗,是上小学时古文化课的老师逼着他背下的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对,像青松。
你穿这么身来参加泳池派对?韩印爵站起来,绕到半坐半站的蒋无面前,这次高度正好合适。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站起来比他高了整整有六公分,韩印爵自诩身材英伟,但一跟他站一块儿,总欠了那么点味,说不上来。
韩印爵是有些嫉妒对方这骨架的。
不行吗?蒋无招手叫来不远处的侍者,从托盘上捏过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我没打算下水。
他慢慢抿了口酒,让清凉的酒液从舌尖滚到舌根,一路掉进腹中。浓郁的酒香在口腔中充盈,连鼻腔都被清凉醇厚的酒气灌满,直冲头顶。
后劲很足,好酒。
蒋无极其享受地半眯着眼睛回味了一番,才把酒杯搁置到旁边,问道:韩哥,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韩印爵视线绕着男人瞧了半圈,只觉得这人最近越来越顺眼。那声韩哥也喊得他很受用。
蒋无笑了笑,并没有把这句场面话放在心上。
韩哥,我听说你们公司准备拍卖一个矿海?他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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