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点点头。
无夜一笑,把林映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问道:那今晚,为夫可以上夫人的床吗?
既然互相答应了直话直说,林映雪毫不委婉地拒绝道:说实话,我希望尊上不要睡在这里。
无夜无奈,也直言道:为夫真的不想离你太远,而且下人看到我们这样也会笑话。夫人也得替为夫考虑一下吧?
林映雪默默看着无夜,显然不太愿意。
无夜的目光落在了房间另一角的小榻上,问道:那为夫可以不可以睡在那边的小榻上?
林映雪实在想不到,说开了以后无夜这么好说话。甚至竟然有一点过于温柔?
他肯如此一次又一次让步,林映雪也不能得寸进尺,只得各退一步,道:好。
不算上洞穴里共度的那一夜,其实林映雪还是第一次和无夜同房而睡,生怕夜里出什么意外,不敢睡得太实。原本夜里会悄悄解开缠在下面的布带,现在也不敢解开,只想着勉强熬过一夜。
然而林映雪的肠胃太不好,晚上吃得比平日多,且与平日里的饮食不同,肠胃并不能适应,半夜便闹了肚子,起来好几回。
无夜起来给他翻了一些调理肠胃的丹药,逼着加哄着软硬兼施,硬是喂他全都吃了下去。
折腾了大半夜,林映雪实在累虚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林映雪下床洗漱好,无夜正好命人将早餐端了进来。
早餐都是调理肠胃的清淡小粥和点心。
林映雪坐下和无夜一起用早餐,无夜盛了一碗人参茯苓粥放在他面前。
林映雪垂眸看看碗里的粥,再抬头看看无夜,道:尊上。
昨晚已经被迫吃了一堆药了,早餐竟然还是这种药熬的粥。
无夜的目光转向林映雪,微笑着问道:夫人想要为夫像昨晚那样喂你吗?
林映雪委屈道:我已经好了。
喝了这碗粥,我们就上街。无夜还是把林映雪面前的药拿起来,拈着勺子在碗里转了转,待粥凉得差不多了,放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方才喂道到林映雪的唇边,不把你的胃养好了,上街吃东西又闹肚子,伤了身体,下回便不带你出去了。
粥是让商青冥开的方,要多喝一些。要是又不舒服了,等会儿可怎么去人间吃好吃的呢?
无夜半哄半逼下,林映雪低头含下无夜喂的粥,虽然药味很浓,倒是并不难喝,抬手想把碗接过来。
无夜拿着林映雪的粥碗不松手,又喂了一勺粥给林映雪,温声道:为夫喂你吃。
林映雪道:我可以自己吃,尊上不必
无夜望着林映雪,认真地坚持道:可是为夫想喂夫人。
林映雪看了无夜一眼,知道自己再拒绝也是浪费时间,心盼着早点出门上街去,便没有继续和无夜僵持,低头把无夜喂的粥吃下。
好不容易被无夜喂完了早餐,无夜又非要亲自给林映雪梳头发,在镜台前笨手笨脚地给林映雪理了半天,最后也只盘出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根林映雪平日用的白玉竹簪,发型倒也清新素雅。
梳好头发,有侍女呈上了各色的脂粉,无夜觉得林映雪的肤色倒是不需要施粉,但见其中有一只青色小瓷瓶,里头装着玫瑰色的水,问道:这是什么?
侍女答道:这是奴婢们新配的玫瑰胭脂水,用玫瑰花和月季花捣碎,加了蜜糖,抹在唇边颜色很好看,就算不小心吃下去,问道也很清甜,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害处。
无夜从来没研究过女子用的脂粉,听了侍女的讲解便觉得新鲜,拿起那青色的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有清甜的玫瑰花香。
感觉不错,无夜便用中指沾了些许玫瑰水,对林映雪道:试一试?
林映雪其实从来没用过那些东西,听了侍女说的话也觉得新鲜,加上要出门了心情好,便点头默许了无夜的提议。
由于林映雪坐在椅子上,比无夜低了半截,无夜便在林映雪面前半跪下,来抬起头,用中指轻轻在林映雪的唇上抹过。
林映雪没有想到无夜会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坐在椅子上觉得惴惴不安,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无夜。
他显然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妻子,可是自己
无夜认真地望着林映雪的唇,指尖仔细地轻轻抹过林映雪浅色的薄唇,只觉好似抚过清晨带着露水刚开的花瓣,柔软无比,不禁心神骀荡。原本略显苍白的唇色在玫瑰花水的滋润下,好似一夜玫瑰初开,衬托得人气色十分好。
林映雪本就长得无可挑剔,此时更是多了几分明丽。无夜在他唇上抹好胭脂水后,又装模作样地悄悄多抚摸了片刻。
林映雪只道无夜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慢一些,没有多想,坐着耐心地等他弄好。
无夜的手指在林映雪唇间流连一阵,估摸着欺负他太久了,便停下来,起身去侍女手中取了一个幕篱,戴在林映雪头上。
这幕篱上面是竹笠,下面垂的白纱正好到林映雪的脚踝,把他从头到脚都遮住了,别说看他的脸,手脚衣服一概都别想看见。
林映雪抬手掀开幕篱,看了无夜一眼。
无夜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晒不得太阳,现在外面的阳光毒辣。
而且,无夜抬手将被林映雪掀起来的白纱重新放下,把林映雪遮得严严实实的,夫人是我的,怎么可以给别人看去。
林映雪倒是不介意这些,别人看不看得到自己无所谓,能上街一趟就很好了,哪里还挑三拣四的,便戴着幕篱和无夜出了门。
魔宫外早已有车等候,除了一名赶车的随从之外,无夜并没有带其他人。
林映雪觉得无夜和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他唯恐自己跑了,日夜都要几十数百人在房间里里外外看着自己,还不放心,在房间里打造了一个纯金的牢笼,大门从来不打开,送饭都从只从一个小窗格里推进来,然后立刻就锁上。
自从在山洞里和他度过那一夜,他不但不再让人看着自己,甚至对自己没有一点防备,放心地让自己一个人去花园,带自己上街也不带一个随从,仿佛自己和他真是夫妻一般,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跑。
林映雪虽不善于表达,但是能感觉到无夜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无夜对自己用心如何,究竟是好是坏是真是假,林映雪都能体会到。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当做金丝雀养着,如今却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妻子看。林映雪心里更加不安,要是无夜还像之前那样强硬,自己还可以拒绝得干干净净,可是他现在这样,让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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