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很短暂,陈同只匆匆看见他一个吻下来的侧脸,心却为这一闪而过的画面扑通扑通,操。
陈同瞪着苏青,长这么好看干嘛!
苏青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整了整衣服:走吧?
陈同收回一堆又夸又骂的想法,啄一下点了脑袋。
他们又回操场上去,一会儿比赛完了还要选出个前三名呢。
篮球赛是高一和高二一起比,啦啦队比赛是高一和高二分开比。
上午高二比,下午高一来,交叉投票,校园公众号里直接选投班级号。
高一的弟弟妹妹们兴致勃勃,高二的这些老狗比就很佛。
有男生的啦啦队不止他们二班一个,但是啦啦队参赛的男生里有cp楼的,就只有陈同和苏青他俩。
从操场上所有人背后偷偷摸摸绕进来,却一眼被侯大仙儿看见了,吹了个口哨就开始起哄地噢噢叫,惹得旁人侧目。
陈同跳上去捂住他的嘴,把他摁回马扎堆里。
旁边三班一个坐在后排的高个子女同学兴奋地啊啊啊啊啊,就差冲上来和他们握手祝福他们在一起。
陈同觉得脑瓜疼,不知道怎么和人解释,他身边苏青淡淡笑了下,朝那位女同学比了个嘘,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发动了某种外貌攻击,对颜狗的杀伤力呈指数增长,底数还是一千零一。小姑娘捂着嘴疯狂点头,抱着手机好一阵哒哒哒哒哒,也不知道和谁嗑糖去了呢。
陈同看牛鬼蛇神一样看着苏青,嫌他一眼:眨什么眼,抽筋了?
旁边钱飞白喝着水呢,闻言差点喷老马一脸。
马耐克追着他揍了两巴掌,陈同也瞪过去:你浇花呢当喷水壶?
钱飞白把嘴里的水呛着咽了:有你这么不懂风情的吗,人家苏青撩小姑娘呢,你说人眼抽筋了,憨憨一个。
撩小姑娘?!陈同险些跳起来,硬生生忍住了,又狠狠瞪苏青。
苏青要被钱飞白冤枉死,顶着和煦的表情抓了钱飞白的马扎就是狠狠一抽
大白嗷一声惨烈地砸在了地上,回头看向苏青,目瞪狗呆。
苏青把马扎还给他:你才是憨憨呢。
大白:我擦?
苏青半开玩笑地说:同哥会吃醋的。
陈同脸上一热,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实话,立马慌张地跳了脚:你放屁!
马扎高度矮,地上又是人工草坪,大白摔得不疼,就是太吃惊了,拍了拍屁股鄙视他俩,一个大白眼翻给陈同: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陈同气笑了,一脚又踹在他刚好坐正了的马扎上,把人踹得往前栽,闷头撞了老马的背。
大白自己撞了头晕脑花还不算,他脑瓜大概是练了铁头功,老马转头的时候脸都皱了,又把他揍了一遍。
大白要被这些人气死,和老马你来我往好几下,回头又冲始作俑者一啐:呸!
陈同也不恼,脚尖勾着他的马扎踢了踢,钱飞白举手告饶:得!我错了同哥!你家苏青没有撩小姑娘,你也不会吃醋,你们天造地设天下无双,搞gay就搞真男人,真男人不搞不是人!
后排吃瓜的大仙儿搅坏问他:白哥不是真男人!
大白跃起来隔着几个人伸手揍了他的脑瓜,回头搂住老马的肩:放屁,我和马哥早锁了!
他还特别造作地撅了下嘴隔空啵一声:是不马哥?
马耐克拿耐克鞋踹他,忿忿不耐烦:你就是个徘徊在我和小贱中间的渣男!
他们吵吵闹闹烦得要命,舞台上音乐声还大,满操场的吵闹,旁边一班的学霸们抱着书翻白眼。
陈同看着损友们闹,忽然背脊上被戳了一下,苏青的手指点在上面。
陈同刚想回头呢,又被苏青点住,他僵了僵,没动。
苏青托着脸百无聊赖,仗着场内混乱没什么秩序,仗着他和陈同坐得近,仗着他在陈同后腰上写字没人能看见。
他说:我写,你猜。
陈同嗤一声:多早的游戏了啊哥哥。
他这声哥哥叫得带嘲,注意力却全往后背上挤。
苏青哼一声,落了第一个字,陈同顿时不敢嘲讽开炮了。
他写的第一个字是吻。
陈同在心里骂了声操。
谁知道苏青写完不动了,在人群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没意思,玩这个要有彩头才行。
陈同问他:这还要什么彩头?
旁边大仙儿和钱飞白正吵架呢,不知道打了什么赌,喊说:输了我管你叫爸爸。
苏青便接话:就赌这个。
陈同嗤一声:爸爸还怕你吗!
这个只要专注,有一定的空间想象能力,也不什么难事,注意一下字的结构,哪怕笔画多的也能猜出来。
陈同十分自信。
也的确,苏青一连写了好几个字都被他猜中了。
同哥自得意满地哼哼,还唱起了小调。
苏青说:再来一把。
来就来!
陈同背对着他,微微拱着背。
我。
想。
和。
陈同的脸色微微变了:你。
苏青在他背后像是画了道符,正儿八经的字也不写了,连笔匆匆飞起。
陈同红了脸不说话,苏青就问他:最后两个字,怎么不回答了?
陈同闷头半晌气结,反身瞪他,给他竖了个中指。
苏青就笑:一个字喊一声爸爸。
滚!
苏青也不在意,大度地说:那就欠着。
陈同气到语塞,涨红了脸感觉自己简直遇人不淑,我发现了,你是真的会得寸进尺。
苏青无辜地眨眨眼,冲陈同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
陈同先是躲,又被他招惹得像是没办法,变变扭扭竖起耳朵去。
苏青拢在他耳边上一字一顿地说:太可爱了同同,你真不禁逗。
陈同撇开头恼羞成怒炸了毛,爪子要往他身上挠,苏青边笑边躲,眼里满满地盛着光。
陈同抿着嘴唇忍不住脸红,苏青那眼神,好像在当众吻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