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样生活里都有绕不开的家长里短,扯不清的人前人后。
庸庸碌碌不就是大众干的事儿么?
他有颗屠龙的心,却找不见那条龙在哪里;他想等一个屠龙的机会,又害怕宝座之上有吟唱的海魅;他磨好了屠龙的刀,但是有时候自己都以为要守着这柄刀生锈变旧。
陈同抱着苏青的枕头,低头嗅了一下,把刀拿出来擦了擦,刻了个小目标:清华。
第68章 十月廿二
晚上的时候陈同睡得不是很好,做梦,早上很早就醒了,距离苏青来找他一起吃饭上学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陈同躺在床上有点头疼。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强迫自己早睡早起,但见效甚微,早上赖半个小时,其实睡眠质量还是一般。
陈同摸出手机刷了二十五道语法题,看了看时间爬起来,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直到敲门声响起来。
陈同跑去给苏青开门,身上套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也没理。
刚睡醒?苏青拎着早饭进门亲了他一下,早。
啊,刚醒,牙都没刷。陈同哈了口气自己闻闻,还好没味道,他这才跑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和苏青一起共进早餐。
苏青吃饭的时候非常斯文,很有少爷范儿,一边淡淡问他说:最近好像睡的时间还挺长的?
陈同有些心虚:嗯。
苏青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揉了下他的脑袋。
苏青生活里有一套作息时间表,虽然从来没有和陈同说过,但是陈同观察出了一二。
他喜欢在早晨的时候晒太阳,早读时候不爱看课本,喜欢看课外书。
高中的课程大概是早就吃透了,课堂上的时间拿来巩固知识点练题,只有老师讲到一些他感兴趣的地方才会抬起头。
有些挑食,不吃丝瓜,晚自习写奥数,平时课间休息就是真的在休息。
苏青每天看起来都过得优哉游哉的,可陈同偷偷知道他才是正确。
早晨给陆医生的花花草草浇了水,那两株名贵的茉莉和兰花终究还是被陆医生领走了,阳台上只有两盆绿萝和一挂挺好养的吊兰。
窗前阳光挺好,苏青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懒懒的像个毛绒动物,陈同没忍住伸手碰了下他的发顶。
苏青眯着眼睛看他:干什么?
陈同揉一下鼻尖:躺在这里跟狗似的,吐个舌头我看看。
苏青嫌了他一眼,翻身起来去上课:是不是还要管你叫主人啊?
陈同:主人就算了,叫爸爸倒是可以的。
苏青笑一声,把他的书包也拎上。
天气晴朗,连带着心情也好起来。
陈同:不知道今天和哪个班比赛。
教室里狗人们正在后排热烈讨论。
篮球赛六进三,赢了这一场起码就是个第三名,有班级荣誉奖状奖杯的那种,没赢就只能算个优胜奖,一人发一张小奖状。
和广告纸小奖状比起来当然是拿奖杯更他妈的牛逼了啊!锅盖激动地说,作为班级篮球队经理人,兄弟们,到了我带领你们走向辉煌的时刻了!你们想抽哪个班,随便说!爸爸的神之右手在此,保送你们进前三!
屁吧,哪有那么容易,大白坐在后边也不搬凳儿,直接大喇喇坐在老马腿上,剩下六个班里,好几个都是有体育生的。我看十六班赢面最大,他们班体育生多,去年参加全市高中生篮球比赛的就好几个。和人家专业学这个的比,我们还是差得远了。
肖渐坐在老马的桌上耍着笔:锅盖不抽到十六班就是了,高个里面挑矮个,要是能捏软柿子就好了。
大仙儿哼哼唧唧:小贱你这思想就不对,什么叫捏软柿子,说得我们也太没用了吧!
肖渐耸耸肩,不置可否。
老马说:昨天那个二十三班的比赛,你们看了没?
没怎么注意。
昨天梁园他们比赛的时候魏东就比完了,我觉得可疑,就去问了一下,你们猜是为什么?
陈同正好走进教室,把包往苏青旁边桌上一扔,好奇地问:为什么?
老马哼一声:他们昨天对上九班,把对面的后卫给撞伤了,九班打球打球的那几个技术其实还挺好的,但是他们班打球的人就那么几个,替补都要当场赶鸭子上架,二十三班的那几个人嘴又臭,两边吵起来,九班嫌他们烦,干脆不玩了,退赛。
陈同嘲讽地呵一声:灭霸牛逼啊?
锅盖:他们班那三个混混的嘴是真的臭,跟吃了屎一样,看着就恶心。
大白:有一说一,要不是玩脏,他们班水平还行的,就是人品太差。
那他们今天要是遇上谁岂不是谁倒霉,到时候就这么不光彩的赢了他们还要甩出一副我拿了前三的样子来炫耀肖渐哇一声搓了搓手臂,想想就觉得好恶心。
这哪是好恶心,锅盖想想都觉得难受,撇嘴说,这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苏青问了一句:前三的比赛也是抽签的吧?
对,陈同说,前三名里抽两队打第一场,胜者和第三队打第二场,要是第一场和第二场都赢了,就拿第一,其他两个队再争取第二第三名,要是第一场的胜者败给第三队,比赛就直接结束。
苏青:反正就是,只要我们赢了今天这局,不管怎么样都能遇见二十三班。
操,大白点头说,对。
苏青:如果我们这场输了,二十三班赢了,他们就还是前三。
陈同顿悟地看过来:所以你是想?
侯大仙儿没明白,满头问号包:想什么?
苏青看了陈同一眼,陈同眼睛一亮:我觉得行!
侯大仙儿一头雾水:什么行?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啊?
锅盖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哎哟我的天,他们两个一天天跟对暗号一样!特务头子地下党接线情报工作吗?
老马率先反应过来:我懂他们的意思了,苏青是说,和别的班比赛,输了没戏不用说,赢了还是会遇见二十三班那群狗。所以不如干脆我们上,是这个意思吗?
陈同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老马眉飞色舞地得意,一巴掌拍在钱飞白大腿上,大白跳起来:哎!狗人,你拍你自己啊,打你爹干嘛?
老马瞪他:腿都给你坐麻了。
钱飞白把肖渐一搂,大度说:算了算了,还是小贱对我比较好。
小贱朝他翻了个白眼。
侯大仙儿依旧满头问号包地看着陈同:同哥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苏青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