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那头苏青在黑板上写完座位号和考试注意事项,放下粉笔朝他一笑,陈同撑着脑袋支棱在桌上,像是开了朵花儿。
锅盖浑身一个激灵:你俩腻歪死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陈同傻呵呵地笑他:你懂个屁。
行行行,我不懂,我才不懂你们谈恋爱的人是个什么脑回路呢,我不懂!锅盖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又冲苏青喊,苏青!陈同说叫你考试的时候让让他,不然他考不了第一名,你就没媳妇啦!
锅盖嗓门大,教室里同学都听见了,顿时哄闹起来,陈同气红了脸,大声反驳:我可没说啊!
噢!你不考第一也是他媳妇?
陈同:闭嘴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锅盖惨遭同哥追杀,最后还是苏青伸手拦了一胳膊,班上人立马又喔噢叫唤起来,陈同羞红了耳朵,踹了锅盖一脚。
锅盖抱着膝盖哈哈大笑,冲陈同扮鬼脸,又被苏青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啃泥。
锅盖:你!
苏学神笑得人畜无害,温和的眼睛一眯:怎么了?
锅盖瞬间就怂了:没、没怎么,您走好
这回轮到陈同笑他,还他一个鬼脸,闹着和他哥走了。
锅盖蹲后头搓了搓腿,呵一声:恋爱狗!
回小区的路上陈同还和苏青念叨呢:你是我媳妇,不是我是你媳妇。
随便你。他哥非常无所谓,让陈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无力。陈同不甘心地气他:哦,那以后只准我欺负你,不准你欺负我。
苏青这才瞥过一眼来:什么叫我欺负你?
放学时候周围人多,陈同哪敢大庭广众放肆,摸了摸鼻子:就你懂吧?
苏青笑起来:我不懂。
陈同愣了一下,顿时一个白眼飞过去:不懂算了,以后也别懂,省得我受罪。
他说这话就是赤|裸裸挑衅了,苏青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受罪?
陈同耳朵连带着颈脖子都是一红,就听苏青问他:你受罪还喊好爽?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
陈同直球惯了,床上什么乌七麻糟的都说,还说得一本正经天真无邪,自己从来不觉得害羞,就是忍不住就讲了,这会儿被苏青一提,他才害臊起来,推了苏青一把,滚。
苏青抿着嘴笑笑,晚上的时候被生闷气的同哥赶走,抱着小电扇去睡沙发,临了说晚安的时候同哥又舍不得,天气越来越热了,客厅没有空调,又把他叫回去睡客房。
苏青耍了个赖,少爷撒了个娇,最后到底在一张床上躺着了。
第二天要考试,没心思胡来,也没有围炉夜话,只一盏微微的壁灯插在墙角,映得眉眼温柔。
褪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苏青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陈同摸摸脑门:把你的学神光环借给我。
苏青笑得温淡:我可不会让着你。
呸,谁要你让啊?就你了不起?
随即被苏青捏住嘴巴,陈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苏青像是挤奶油似的挤了挤他的腮帮子:怎么又呸啊呸的。
陈同乖顺地嘟着嘴巴噗了一长串,惹得苏青笑起来。
小灯是暖黄色的,带点光线的透明感觉,薄薄地染了一点苏青的脸,陈同看迷了眼,凑上去亲了一下:肯定赢你。
好。苏青说。
为了保证考试时候的状态,陈同说完就睡,一觉天光,早晨站在镜子前面刷牙,脑袋里转着的还是考试宝典。
田忌赛马,下驷与彼上驷,数学卷子考满分确实很难,这里只能争取,缩小差距;上驷与彼中驷,但陈同比苏青要好的一点是,他的物化生比苏青更加均衡,苏青的数学物理都是强项,生物和化学成绩也很好,但是相比之下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想超越他,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其他的,至于英语和语文,有主观题存在,就要看发挥了。
陈同提溜上考试用的档案袋,装了尺笔橡皮,又检查一遍准考证,出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苏青看得好笑,这不像是要去考月考,像是要出征塞外杀敌立功。
可苏青什么都没表露陈同想考赢他,超越他的快感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什么他们都明白
陈同想证明自己,证明他足够好,足够有能力,足够拥有他那一个,那么好的苏青。
他们要并肩,扯碎一切流言蜚语。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还差一点,存稿到后面一个部分卡住了,正在重新调整,下周陆续更新,争取六月写完。
第115章 六月十四
考试转眼就过,快的是写题时间,慢的是写完试卷又不能交卷的剩余时间。
最后一门考完,走出校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陈同没有和他们对答案的习惯,对了错了都交卷了,不必再操心劳肺。
不过这一场月考对他而言太过久违,答卷的时候他很兴奋,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对他的这种状态说好久不见,那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和他从前的考试相比更加轻松,没有邢女士宛如背后灵一样的压力,所有的兴奋和冲动都出于他自身的意愿,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于是那种学习的热情把他重新点燃,每一道题目都像是在回应他好久不见。
陈同的雀跃让他脚步畅快,甚至没等苏青,往学校边上的炒粉店里吃了碗拌粉,辣椒小菜,店里的电风扇呼啦一转,暑气微微腾起,出了一身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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