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尹宿踏入这个世界后遇到最有趣的一件事情了,一对塑料花戏精兄弟,还想让自己变成失业青年,踏着自己的肩膀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见王虎那副演技浮夸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渐渐笑弯了腰,笑出声来,声音还越来越大。
围观的人不解其意,甚至有人说:这少年人,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被吓傻了罢。
不可能!尹武师厉害着呢,他这肯定是在嘲笑对手不自量力。头号迷弟连生反驳道。
护院们倒是不乐意了,这武师瘦弱得跟个高脚的鸡仔一般,怎么会是头领的对手。
王虎倒是被尹宿笑得有些恼火,怒道:尹武师莫不是不敢应战,现在才来装疯卖傻,晚了!
不不不哈哈哈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虚假的兄弟情很好笑,咳咳很好笑而已。尹宿笑得有点狠,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对面被直接扯破窗户纸的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尹宿也不管他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收住了笑,从地上捡起一根三指粗的树枝,握在手中。一张俊脸渐渐恢复了面无表情,如同附上了一层寒霜。
某身经百战,从未避战!尹宿稍稍抬起下巴,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今日就让你们知道,我和你们的差距在哪里。
说完,他拐杖一点地面,冲着王虎就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完全不像个腿受伤的人。
王虎见他挥动着树枝打来,心中不以为意,抬手便想用胳膊挡下,反手再一拳直捣尹宿毫无防备的胸口。
他自以为一根地上捡的树枝能有什么威力,就是胳膊粗的棍子,他也能轻松扛住。却不知,尹宿使用的这一招名叫【棒打狗头】,冲向目标就是当头一棒,树枝灌注上内力,真正伤人的不全是武器,还有气劲。
明明是轻飘飘的树枝,打在王虎的手臂上力道重于千斤,在场耳里好的人,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
啊!王虎惨叫一声,挥出去的拳还没碰到尹宿一片衣角,就整个人被压制得跪倒在地。
尹宿没有停手,树枝反手又是一抽,将人打得仰面倒地。
树枝不巧打中了王虎的右肩到右半张脸这一块,被击中的地方瞬间红肿起来,口鼻之中流淌出殷红的鲜血。因着被击中下颚,人也昏厥过去了。
两招,不过眨了两下眼睛,决斗第一场就结束了。
张彪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王虎,一脸不可置信。这个少年明明才不到弱冠,却内力深厚,身手惊人,老天真的不公平。
下一个。尹宿手中的树枝直指站在不远处的张彪。
不管张彪心里又多了几分嫉妒,这会儿被尹宿指着,他心中开始发虚。前车之鉴还躺在地上,张彪就算再自大,也是个惜命的人,已经萌生退意。
他看了一眼被尹宿握着的树枝,有些气愤地说道:我这兄弟却手无寸铁,尹武师却拿着木棍,这不不合规矩,胜之不武!
尹宿听他能说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话,就知道他已经心虚不敢打了,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右手一用劲,把那根树枝折断,随手丢开。
丢了树枝,就无法使用剑招、棍法之类的招数,张彪稍稍安心。在尹宿扔掉树枝那一刻,他就看准了时机,五指呈爪状,向尹宿攻去,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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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认了个假兄弟。
尹宿:我的腰细,那是因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剑三插旗自动喊话:某身经百战,从未避战!
单方吊打
世界上有一种快乐,叫做吊打别人。尤其是在心情不好,长期压抑的时候,把情绪都发泄出来就更舒服了。
在把王虎打趴下之后,尹宿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个想法,只可惜他预估错误,两下就把人打晕了,还没有好好的体会打架的乐趣。
好在还有一个。
在张彪冲错来的时候,尹宿嘴角上翘,忽地笑了一下,只有离得最近的张彪看到了一瞬。很久以后,他回想起这个笑容,都会觉得遍体生寒,宛如见到了恶鬼。
没有了树枝,尹宿还能用掌法。
于是,那天围观的人们看到了一场奇葩的决斗,段家的武师把护院头领从这头打到那头,再从那头打了回来。
全程只见那武师双手为掌,几下拍在护院身上,速度快得打出一串残影,还发出墩墩墩的沉闷响声。
那护院被打得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刚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武师又瞬间跃到了面前,再接一掌。接下来又是一片眼熟的掌影,和翻滚出去的护院。
连续几遍,一模一样的招式,傻子都能知道尹宿出招的套路了,更何况在武功上小有所成的张彪。
可就算知道了尹宿下一招要出什么,他也完全防不住,根本跟不上对方出掌的速度,只能被动挨打。
噗,真的是个人才。段临看着在地上翻滚,灰头土脸的自己护院,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好笑的很。
谢辰紧握着拳头的手慢慢放开,胸口的压抑的暴躁感竟然慢慢平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在尹宿每次出掌推人的时候,隐隐听见了龙吟之声。
而在一旁静静观战的段临,挑了挑眉,盯着场中打的爽快的尹宿,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走罢,该结束这场闹剧了。谢辰收回视线,不再看外面单方面的殴打,从马车的暗格中取出一方雪白的丝帕,仔细地擦干净手掌中的念珠粉末。
段临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面色,确认其已经恢复冷静,这才点点头,率先下了马车。
段家的家徽标记是盛开的山茶花,这一点不少人都知道,围观决斗的一部分人已经早就注意到了停在角落的马车。
毕竟一开始段临二人并没有刻意躲藏的意思,只是发现了店里发生的事情,选择了暂不出面。
主人不露面,心思灵活的人很快就明白,这是在默许这一场对决。
至于现在的结果是不是段临想看到的,谁也不知道。
在段临从容潇洒地走下马车后,一直暗自留心马车动静的段掌柜立刻迎上前去,还没等走到面前,他就看见马车上又走出一人。
此人相貌俊美,眉目如工笔描画,巧夺天工,嘴角天生带一点上翘的弧度,是一副受女子钟爱的倜傥面容。他左眼眉梢处隐约有一点朱砂痣,更是平添几分风流多情。
偏偏,段忠看到这张脸就情不自禁想躲远一点。
但他不仅不能退回去,还只能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大少爷。
段临点了下头,没有开口,目光看着还在打人的尹宿。
段忠硬着头皮,转向已经下车站定的谢辰,行礼的动作比对自己东家还端正,老奴见过世子,前日遵照大少爷的吩咐,我们已经将世子的厢房备好,世子现在是否要前往稍作歇息?
掌柜的辛苦。谢辰一如既往地表情淡漠,说出的话却吓得段忠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
他是在摸不透这位祖宗说的到底是不是反话,迟疑着不敢回话。
幸亏谢辰也没等他回话,说完这句就直接对段临道: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快把事情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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