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瀾喬細想,那李氏和奴婢說這些私話也不會在咸福宮說啊,難不成錦兒真是李氏的內應,為的是加害自己和通貴人,一箭雙鵰?她這般想著,便更加豎起耳朵,想聽聽看裡面怎麼說。
“那萬流哈氏不就是辛者庫出身麼,皇上要封辛者庫出身的女子也不足為奇。”通貴人雖是這樣說著,心裡卻是酸楚無比。原想著皇上是為了國事才不肯來,不想卻是有了新歡。
長春宮正殿,眾嬪妃皆為坤寧宮皇上私會宮女一事而獨坐愁城,身感危機來臨。
佟氏在這之前已經在自己的承乾宮中連續幾日大發雷霆,期間不知摔碎了多少古董花瓶,連帶著她宮中的宮人也有不少受責罰的,此刻她依舊是怒恨不散,忿然作色。但看著旁人皆不言語,便揚面瞥眼,忍不住先開口,對著鈕妃怨道:“我說鈕妃娘娘,雖然說這先皇后已逝,可那坤寧宮也不該無一人看守,讓不知道的還以為先皇后人走茶涼呢。”
博爾濟吉特氏也怪此事皆因為鈕妃的疏忽才造成的,若是自己協理六宮,必要把皇上看得嚴嚴實實的,以免有不安分的勾引到皇上。她開口言道:“說的是啊,一個看守的都沒有,讓那些身份卑微的賤蹄子著了空子,難不成這裡還要再添個辛者庫出身的麼,那我便搬到壽安宮去和太后住在一起,再不出門了!”
萬流哈氏是辛者庫出身,聽了這樣的話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只是自己出身卑賤,哪敢有反駁之詞,故而只能默默忍受著。
鈕妃清楚她們各個的心思,開口言道:“博爾濟吉特氏,你這般將出身掛在嘴邊,未免有些不妥。況且,別說這事情是流傳,即便是真的,那辛者庫的宮人也是上三旗出身,皇上都不介意,難不成你要介意麼?”鈕妃說罷,端起茶杯,一邊瞄著博爾濟吉特氏的臉色,一邊喝著茶。
博爾濟吉特氏撇嘴不屑道:“娘娘這是什麼話啊,別忘了這裡是紫禁城,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那些個伺候的奴才也就罷了,難不成主子也要各個身份卑微,玷污龍床麼?娘娘也別拿皇上壓我,咱們宮中的博爾濟吉特氏又不是只有我一位,我不開口,上面也自會有博爾濟吉特氏開口,皇上還會都不聽麼。”
聽其這話,其他嬪妃皆心裡不滿,怪她整日言語裡將自己和太后,太皇太后綁在一起,仗勢欺人,囂張跋扈。
佟氏自然不理會她這套,言道:“妹妹入宮也有些時日了,也別整日裡竟知道把太后和太皇太后掛在嘴邊,也學著太后和太皇太后規行矩步。自是嫁給了愛新覺羅,那便是愛新覺羅的媳婦,什麼龍床不龍床的,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真是丟了皇家的人。”說罷,佟氏發出得意的笑,連帶著其他嬪妃也都忍不住掩面譏笑。
博爾濟吉特氏瞧見眾人都在笑話她,且與她同住翊坤宮的郭絡羅氏也在取笑她,便瞪眼朝其看去。
佟氏瞧見,又藉機諷刺道:“怎麼?難不成郭絡羅氏妹妹與博爾濟吉特氏妹妹同住一宮,同是庶妃,同是貴人的配置,竟還要時時看看博爾濟吉特氏的臉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