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貴人恍然道:“對了,這鹿肉是王氏送來,莫非就是那王氏。”
瀾喬道:“那便是儲秀宮送來,故這儲秀宮的人咱們定要多防範,且要留意與儲秀宮來往的宮人。”
通貴人點頭道:“你說的是,確該如此。那你便幫我好好留意這事,還有日後我的飲食,你都要好好留意。”
瀾喬行禮道:“是,貴人,奴婢定會盡心。奴婢這就去太醫院給貴人列張食物相剋的單子,以便以後再誤食。奴婢也會親自去識別貴人的安胎藥,清楚種類,色澤,氣味,好日後天天為主子查驗好安胎藥。”
通貴人握住瀾喬的手,感激涕零,欣慰道:“從前真不該嫌棄你這張臉,如今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瀾喬謙遜道:“貴人言過了,是貴人不嫌棄奴婢粗鄙醜陋,奴婢能為貴人和皇嗣做些什麼,是奴婢的福分。”
錦兒在旁一邊聽著,一邊恨得咬牙切齒。她雖是通貴人陪嫁,卻總對通貴人的乖覺軟弱嗤之以鼻,想若是她侍奉皇上,必會將皇上服侍的只想投入她的懷中。故李氏雖是以錦兒家人為威脅讓其幫忙暗害通貴人,但錦兒卻藉機以欲要活命為由,求李氏來日許她個庶妃做。可現如今,不但搖身一變成為小主的機會渺茫,且若自己此等害人差事做不好,恐李氏也不會輕饒了她。
夜晚就寢,錦兒徘徊在瀾喬門前,猶豫再三,這才鼓足勇氣入了門。她習慣在這咸福宮作威作福,故進了門未事先敲門便闖入,驚得坐在妝檯前的瀾喬即刻將臉轉過去道:“今晚不是你當值麼?來我這裡做什麼?”
瀾喬是自得了通貴人的信任,如今居所也不同了。別的不說,就說那窗戶,從前是破敗漏風的,如今卻是雕琢花式頗有幾分雅致的,連帶著家具也略略講究些。只是咸福宮是昔日受冷落的,即便好些也比不上承乾宮和翊坤宮低等奴才的居所。
錦兒現是見人下菜碟,沒了往日的跋扈,而是諂媚道:“瀾喬妹妹這是還在生我的氣呢?”
瀾喬哪有心思理會她,只是臉上的魚膠恐是被錦兒前幾日的巴掌給打得快要掉了,如今只得用燭火烤化再往臉上粘。
錦兒上前,笑言道:“妹妹這氣性也太大了,怎麼連面都不肯見我,那即是這樣姐姐可要給妹妹賠禮了。”
瀾喬倏地轉過臉,吹滅梳妝檯上的燭火,而後脫鞋躺到床上道:“我今日困了,明日還要早起伺候貴人用早膳呢,你還是請回吧。”
錦兒本是心高氣傲的人,從前在她眼裡瀾喬給她提鞋都不配,如今卻顯得如此輕慢無禮,她便抑制不住怒火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貴人對你多了幾分信任,你便張狂的把自己當主子了麼!我怎麼也是貴人的陪嫁,縱是你如今地位超過我,難不成能代替的了我與貴人的多年情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