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咸福宮,梁九功知玄燁因為瀾喬而心情低落,便惴惴不安。梁九功曾奉命到御膳房安排人秘密做魚膠,如今看到那魚膠出現在某人的臉上,他自是心裡明白了些的。只是他不知道那宮女為何這般,也不知道皇上是否有將其納妃之意。如今玄燁閉口不言,沉默不語,梁九功便小心探道:“那宮女怎麼來了咸福宮伺候,照理說以她的長相能留在辛者庫做苦役已經是萬幸,竟不想……”梁九功見玄燁臉色有異,又圓話道,“想那瀾喬姑娘必是個聰慧伶俐的姑娘,奴才瞧著這通貴人的氣色可比上次皇上來瞧好了許多。”
玄燁停住腳步,滿臉的怒意,厲聲道:“梁九功,你可知罪?”
梁九功立時嚇得雙腿發軟,急忙跪下,揚起顫抖的下巴向玄燁辯解道:“皇……上,奴才……奴才不知做錯了什麼,還望皇上給奴才給明白。”
玄燁側身冷哼道:“近日坤寧宮被派去許多宮女、太監去看門護院,而她又被調到咸福宮伺候,還是佟氏安排的,你敢說這事和你沒關係?”
來往的宮人瞧見此場景,皆打老遠兒便調轉路徑,不敢湊上前去,生怕被牽連。所謂:伴君如伴虎,從來都不是當戲言的。
梁九宮鼻尖冒著汗,聲音顫抖回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多半句嘴啊。皇上您想,若真是有其他小主知道了皇上您與那宮女……見面的事情,那宮女還會安然無恙地呆在咸福宮麼?”
玄燁輕佻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朕的後宮,皆是悍妒的婦人?”
梁九功嚇得直叩頭,辯解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
見梁九功快要嚇破膽的樣子,玄燁揶揄道:“起來吧,瞧把你嚇得,還是御前的人呢,別在這給朕丟人了。”說罷,玄燁甩袖前行。
梁九功這才敢用袖子擦了擦臉頰豆大的汗珠子,又忙著起身,踉蹌跟在玄燁身後,玄燁邊走邊道:“曹寅這個奴才,朕命他保護瀾喬周全,可瀾喬被調至咸福宮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有告訴朕,我看他是屁股的皮緊了。”
梁九宮躬身在旁道:“皇上,那曹大人一根筋,您讓他護周全,他便護周全,旁的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
玄燁冷哼道:“他哪是一根筋,而是太刁滑了,知道後宮水深,不願惹禍上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