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喬近前,見通貴人鬱鬱寡歡,關切問道:“貴人可是乏了?不如奴婢為您卸了頭飾,您躺到床上睡上一會,精神會好些。”
通貴人倦怠地揮揮手,道:“不必了,我在這兒躺會就好,懶得折騰。”
瀾喬見通貴人嘴唇風乾無血色,臉色也有些慘白,又想到近日她時常乏力睏倦,便擔憂道:“奴婢見貴人氣色不佳,奴婢還是去告知鈕妃娘娘,去請位太醫來吧。”
通貴人揮揮手,道:“不必了,我不過是看那馬氏著實可憐,觸景傷情罷了。”
瀾喬不解問道:“馬氏不是一直很受寵愛麼?怎得會惹得貴人憐恤?”
通貴人嘆道:“都說女人生孩子像進了鬼門關,是死是活要看天命。”說著,通貴人手伸向瀾喬,瀾喬將其扶起,讓其依坐著。通貴人頓了頓,又說道,“就說馬氏,雖得皇上寵愛,可在長生前頭,三個孩子,沒了兩個;現如今雖是平安生下長生,可是我瞧著她那病弱的樣子,還真是為她擔心,自然也為自己擔心。”
瀾喬尋思著通貴人說的話,腦海中分析後,道:“貴人,馬氏小主如此虛弱是因這次生產距上次生產時間相隔太近,身體沒有恢復好造成的。而且在這個期間,她又經喪子之痛,所以身體才會這麼虛弱。所以,貴人不必憂心,只要好好地養好身體便是。”
通貴人卻仍舊憂慮道:“雖是如此,可是那先皇后也是難產而去,我……我實在是怕。”不知為何,通貴人說著話的功夫,就越發感覺到頭暈目眩,手按在太陽穴處,似要連坐著都要不成了。
瀾喬見狀趕緊過去扶住了通貴人,急道:“貴人可是中暑了,奴婢還是差人去叫太醫吧?”正說著,通貴人突然暈在了瀾喬的懷中,不省人事。瀾喬見此,即刻喚人道:“來人那,貴人暈倒了,快叫太醫,快去叫太醫。”
等候太醫期間,瀾喬守在通貴人床邊,一步也不敢離開,心裡不斷地祈求老天,希望通貴人沒事。她也在想,通貴人究竟為何會無故暈倒,還有這幾日為何會倦怠。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什麼,因為能想到的自己早有了防備,就怕通貴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會遭人毒害,至於想不到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太醫院趙太醫匆匆趕來,隔著絹帕為通貴人診脈。令瀾喬意想不到的是,還未等太醫診完脈,佟氏和李氏也結伴而來,這著實令瀾喬惶恐不安,越想越蹊蹺。
向佟氏和李氏行禮過後,瀾喬靠站在一旁,心裡惴惴不安。她想這二位小主前來,恐怕不是因為巧合也不是因為她們關心通貴人,而是來演戲的。至於演什麼戲,恐怕就是與錦兒裡應外合編的戲。可是自己如此當心,日日替通貴人防著,竟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是哪裡留下了給人插針的縫隙。只是現如今想也沒用,只能盼望能從太醫的口中說出通貴人無大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