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喬餘光看向玄燁桌上的奏摺,這似乎在提醒她,面前的人已不是從前的葉。想到這,瀾喬立時跪下,道:“奴婢失禮了,請皇上恕罪。”
玄燁最不喜瀾喬這般,卻又不想失去這個機會。他放下食盒,伸手向瀾喬,將其扶起。他看著她,雖心裡氣她,氣她如此的對待自己冷漠,全不念從前的情分;可他又滿心喜悅於她,因只有她能給自己心動的感覺,也唯有她讓自己嘗到心動是什麼滋味。如此皇帝的威嚴和情感的觸動在他腦海里便較量起來,終於,他的心被烤化了,情不自禁地將瑟瑟發抖的瀾喬擁入懷中。
瀾喬心一震,稍緩和下來不想自己如今竟再一次與他緊緊地貼靠在一起,那熟悉的味道也再次撲鼻而來。所以,此刻她雖心驚膽戰,但卻也存留著幾縷私心,想要一直停靠在其肩上,永遠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但很快她知道這是不可以的,她是要出宮的,她不該在這裡留情,尤其對方還是天子之尊。而通貴人雖有意讓自己討好玄燁,但討好也是要有界限的……
於是瀾喬便扭動身子,欲要掙脫,可她越是掙脫玄燁便越抱的緊。
“皇上,你放開我,你不該這樣。”瀾喬一邊掙扎,一邊抗議道。
玄燁閉著眼睛固執道:“朕不會放手,朕若一放手你便又溜走了。朕好想將你永遠擁入懷中,就這樣,永遠。”此刻,玄燁臉上流露出旁人看不到的一面。他像個渴求愛情的孩子,卑微地,努力滴,奮進地爭取,在爭取一個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從前他渴望阿瑪額娘的懷抱,如今他渴望一個女人的懷抱。此刻他不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而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渴望懷抱的男人。
不想,梁九功闖入,打破了玄燁的片刻安寧。
玄燁不舍地鬆開瀾喬,正了正神色,見瀾喬欲要藉機離開,他便惱怒地看向她,令其不敢退步。玄燁朝梁九功厲聲道:“什麼事?”
梁九功躬身回道:“回皇上,曹大人派人傳來消息,說那王輔臣再次請求皇上頒赦書。”梁九功知道玄燁聽到這樣的話必定會動怒,便忐忑地看向皇上,準備聽玄燁摔東西的聲響。
可玄燁雖沒有摔東西,卻也十分不悅,他揚聲道:“朕看王輔臣不過是在誘我援兵,此逆賊實在刁滑!!”玄燁鎖眉思襯片刻,道,“梁九功,傳朕旨意,命定西大將軍信郡王董額迅速攻取平涼,不容姑息!”說罷,他又似在自言自語道,“王輔臣你這個逆賊,朕不動你你以為朕是不敢麼,待攻取你平涼那刻,朕便要你後悔的腸子斷了!!”
梁九功惶恐道:“奴才這就去辦。”
聽了幾句國事之言,瀾喬只覺得這偌大的宮殿如同沒有硝煙的戰場般。瀾喬忍不住看向掌握生殺大權的玄燁,他看似平靜不驚,卻實則心裡洶湧澎湃。瀾喬想,是否在智擒鰲拜時,他也是這般眼如雄鷹,氣勢如虹,一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王者氣勢。在瀾喬的眼裡,此刻的玄燁像是身裝巨大的磁體,吸引著她激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