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妃心系玄燁,見玄燁如此怒氣洶洶地離開,即氣佟氏和博爾濟吉特氏莽撞無理,又氣自己不能為玄燁分憂,太后區區的幾句話便叫自己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當真是無用。
鈕妃剛走到寢殿門口,便見到通貴人側靠在自己的榻上,一旁婢女瀾喬則在旁對其說笑,惹得通貴人面容雀躍,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通貴人忍不住問道,且聲音溫柔:“你們在說笑些什麼?”
見鈕妃進來,瀾喬立即跪下,見通貴人也欲要起身,便佝僂著身子攙扶著通貴人。
鈕妃揮手道:“無妨,免了。”
通貴人回道:“娘娘,剛剛臣妾因為門外的喧嚷聲而憂心,瀾喬便講了宮外趣事說給我聽,這丫頭慣會逗我開心,倒叫我忘了煩惱之事。”
聽過此言,鈕妃並無任何的反應,只看了看瀾喬,而後在霽月的攙扶下坐在一旁的團枝雕花椅上,臉上略有些疲倦。倏地,她想到太醫還在殿外候著,便覺霽月讓人進來,好給通貴人診脈。
雖鈕妃心系通貴人的胎,但她大可讓太醫去咸福宮去診脈,如此將通貴人主僕留下,不過是想讓她們免受其他嬪妃的冷嘲熱諷,拈酸吃醋,嫉妒爭風,另則她也著實對瀾喬產生了好奇之心。
故此,待太醫診脈後,並說通貴人無恙且離開後,鈕妃便仔細端詳著瀾喬,看的瀾喬局促不安。
霽月見鈕妃氣虛,本想開口提議讓鈕妃歇息,不想霽月還未等開口,便瞧見鈕妃朝她擺動手,意在她勿要多言多語。這般,霽月便沒好氣地瞧向瀾喬:心想,憑你是什麼姿色,竟讓娘娘如此看重你。
瀾喬看出這主僕二人的心思,卻也只能聽之任之。
通貴人雖是依靠著塌而坐,卻也是坐立難安,渾身拘謹。她也知鈕妃的好意,心裡又著實替瀾喬擔心,便一臉渴求地開口道:“娘娘,想必娘娘留下我們主僕,也是為著瀾喬衝撞皇上一事吧?”通貴人無奈瞥向瀾喬,又看向鈕妃意味深長道,“都是是臣妾管教無方,將她縱容壞了,如此才叫她言行無狀,臣妾在這帶她向娘娘謝罪,請求娘娘原諒。”
瀾喬見通貴人如自己的姐姐般,如此的為了自己低聲下氣,又如此地為自己著想,而自己卻一心只想著出宮,讓其獨自面對自己留下的爛攤子,獨自面對宮裡的血雨腥風,當真是寡義薄情。為此,瀾喬心生悔恨。
鈕妃倦笑道:“通貴人何出此言,依本宮看這瀾喬並無錯處,也無衝撞行徑,所以通貴人你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