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頭垂著,將臉瞥道一旁,冷哼道:“萬頫是朕的兒子,起名字是理所當然,何需謝恩。”
瀾喬見玄燁這般不好答對,便將原本準備好的話咽了回去。
玄燁見瀾喬默不作聲,卻又不舍讓其離開,又不想讓其見到自己的樣子,猶豫片刻,便又開口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瀾喬卻狡黠問道:“皇上為什麼不叫我進去啊?”
玄燁卻也想見瀾喬,便伸手略略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又抻了抻自己的明黃色寢衣,這才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見朕,那你便進來吧。”
“奴婢遵命。”
這是瀾喬第一次進東暖閣,也好奇裡面的樣子,便嘟著嘴,眼睛不停轉動地走了進去,只是越進去,越感到裡面的熱氣直灌到自己的身上,不知不覺竟臉紅了起來。
只見瀾喬腳踩金磚,眼睛瞄著擺在書架上的密密麻麻的書,不知不覺穿過了隔扇門,來到了玄燁的床前,見其躺在床上並蓋著厚厚的被子,且床旁竟放了三個火籠;不僅如此,細一看枕邊還有一騾子奏摺擺在那,當真是用功啊!
怪不得這裡頭如此暖和。
隔著火籠,瀾喬屈膝道:“奴婢瀾喬,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
玄燁有些發燒,身上沒一塊肉是消停的,疼的他只能躺在床上。他開口道:“起來吧。”
瀾喬起身,上前幾步,探頭看向玄燁,見其閉眼皺眉,十分難受無力的樣子。瀾喬便問道:“皇上,你是發燒了麼?太醫看過了麼?有喝藥麼?”
玄燁依舊閉眼道:“你哪那麼多問題?”
瀾喬恍然,將食盒放地,隨即繞開火籠走到玄燁身旁,伸手摸了摸玄燁的額頭,見發燙,便嗔怪道:“原來是自己在這挺著呢。”
玄燁睜開眼睛,怪道:“沒規矩,居然還敢碰朕,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敢責罰你?”
瀾喬笑道:“又不是沒碰過,再說你又不是紙糊的,碰一下又怎麼了?”說罷,瀾喬伸手將玄燁身上的棉被掀開,頓時,玄燁一身明黃的鮮亮顏色露了出來。
玄燁緊張地弓起左腿,腦袋抬了起來,微怒地看向瀾喬。而瀾喬呢,掐著腰,指摘道:“皇上,你要是不想請太醫,不想驚動旁人,你也得用對方法。奴婢告訴你,這用棉被捂汗不能退燒,反而會讓人更加虛弱。”
玄燁氣的起身,奈何身子力虧十分乏力,手剛支撐著要起來,卻實在使不上勁。瀾喬見此,上前扶住,又將枕頭立起來,讓其坐靠著。不僅如此,瀾喬還一邊責怪著:“別動不動就生氣,氣大傷身,你不是挺會照顧自己的麼?”說罷,瀾喬看向旁邊的一個小搖床,詫異問道:“這兒為何會有個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