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恭順道:“奴才遵命。”
瀾喬這才想到玄燁也是略懂醫術的,便恍然:“我說皇上怎麼不急著叫太醫,原來皇上自己懂醫術啊。”
玄燁仰面道:“朕不喜歡宮裡的太醫,煩的很,一個個陳腔濫調的,若沒有什麼大礙,朕自己可以處理。”他又瞥向瀾喬,“如今又多了一個你,略懂西醫的,朕還怕什麼。”
瀾喬將盆端到床旁,蹲下將汗巾浸水,又擰乾,然後怔住看著玄燁,羞澀道:“皇上還是叫梁九功伺候吧,不然……不然奴婢一個姑娘家……”
聽此,玄燁二話不說,直接伸手解開自己的寢衣扣子,而後將其脫下,頓時露出白皙且健壯的上身來。
瀾喬無奈將臉轉向一邊,鼓足勇氣,咬咬牙,後轉過臉來,橫道:“躺下!”
聽其呵斥自己,玄燁竟如孩子般乖乖地躺了下來,且竟換成他變得羞澀了,身子拘謹的一動不敢動,隻眼巴巴地看著瀾喬蠻橫的臉。
瀾喬將汗巾展開,而後輕緩地擦拭著玄燁身上的肌膚。從脖子處開始,慢慢地向下游移,細緻到每一處,輕柔的好似羽毛划過。漸漸玄燁繃緊的身子被瀾喬的溫柔所軟化,他享受地閉上眼睛,感受著瀾喬隔著汗巾的觸碰。
瀾喬又細心地擦拭玄燁的腋下,並期間不斷地投洗汗巾,待擦拭完,又將帶著涼意的汗巾搭在玄燁的額頭上。如此反覆幾次,終到了夜裡,玄燁一覺醒來,竟覺得自己渾身舒坦了許多,想必這除了是金銀花的功效,自然也是瀾喬的功勞。想到瀾喬,他垂眼看去,見其竟睡在自己的床邊,且身子坐在地上。
如此,玄燁輕緩地起了身,顧不上穿鞋,直接將瀾喬抱了起來,並放到自己的床上。待瀾喬躺好,玄燁坐在床邊見其酣睡的樣子,縱使心念奏摺,卻也忍不住多看幾眼。他將手放置在瀾喬的唇上,又將手放置在瀾喬的睫毛處,見瀾喬略有微動,怕將其吵醒,便起身彎腰將瀾喬枕旁的奏摺拿走,依依不捨地坐到一旁的桌前,開始批閱奏摺了。
東暖閣是瀾喬住過最好的房子,且接連不斷的暖意令瀾喬睡得十分香甜。睡夢中,竟還夢見了湯瑪法,可他卻說了一大堆的家鄉話,聽的瀾喬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麼。意外的是,玄燁也出現了,他身著那身灰色長袍,印象中葉的樣子。且兩人都向瀾喬笑,兩人的笑亦都似冬日裡的暖陽,令人心裡舒坦。可漸漸的,湯瑪法的樣子越來越模糊起來,甚至於消失了,只留下了玄燁。見此,瀾喬急了,呼喚道:“瑪法你別走,你要拋棄rose麼?求你了,別走,別走……”
終,瀾喬急出一腦門的冷汗,在悲傷中驚醒。不想,當她醒來之時,竟瞧見玄燁穿著朝服坐在自己身旁,如此,瀾喬才意識到自己現下是住在乾清宮的東暖閣里。她見自己穿戴整齊,便知昨夜自己是安睡的,於是悲傷地喚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