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見此,拘謹地正了正身,眼睛看向郭絡羅氏,分散她的注意力道:“太后身旁的阿木爾傳太皇太后的口諭?”
郭絡羅氏回過神來,緊張回話道:“回皇上,確是如此……如此,臣妾只能聽命,亦不敢再追問下去。只是……”
玄燁問道:“只是什麼?”
郭絡羅氏眼睛瞥向旁處,揣著心思回道:“只是,臣妾聽聞,就在通貴人生產的時候,瀾喬和李氏被博爾濟吉特氏罰跪於甬道,不知此事是否和……博爾濟吉特氏有關?”
玄燁呼氣而道:“那你的意思是,這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為了博爾濟吉特氏徇私,才會出面干涉此事?”
郭絡羅氏聽此,嚇得立時跪下道:“臣妾不敢,太皇太后和太后為人皆公允無私,太皇太后更是為了大清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臣妾不敢妄加揣測。”
玄燁長呼一口氣後,起身,在心裡思襯此事。原本他亦是有些為難,皆因如今朝廷用兵之際,王氏和李氏的母家又都是武將,大清用人之際,現時實在不易太過嚴厲處置二人。且通貴人母子到底是沒事的,但此事畢竟驚動六宮,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不好不給一眾人一個交代,尤其是瀾喬。但現如今,天皇太后和太后替他圓了這件事情,他也實覺僥倖。
可即便如此,王氏和李氏的所作所為,包括上次下毒之事,玄燁心裡是有本帳的。暫時不發落不代表她們就此可以逃脫罪責了,只是未到時機,待平了戰事,定要理一理後宮這不正之風。
如此,玄燁開口道:“即太皇太后和太后出面,那姑且朕就不嚴懲,不過你且告訴他們,若再不知收斂,新帳舊帳朕一起算。”
郭絡羅氏垂面回道:“臣妾遵命,臣妾定會勸誡。”
玄燁見郭絡羅氏一直跪著,便不忍道:“你起來吧。這次的事情,你辦的不錯,朕知你一向心細。只是那博爾濟吉特氏脾氣壞些,你與她同住一宮,定然平日裡沒少受她的氣,這朕是知道的,若是……”
郭絡羅氏感動道:“皇上,臣妾一點都不覺得委屈,雖然博爾濟吉特氏姐姐……是有些……驕縱,但臣妾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妃子,所以定然不會與博爾濟吉特氏一樣,臣妾就算打斷了牙齒咽下去,也不會給皇上煩心,令皇上丟顏面。”
玄燁見郭絡羅氏如此委曲求全,又如此的替自己著想,便更加憐恤道:“無妨,你若想要換居所,可隨時和鈕妃提起,就說是朕的意思,朕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如此,郭絡羅氏柔弱哭泣,吐露衷腸道:“臣妾……臣妾謝皇上如此眷念臣妾,臣妾感激不已。臣妾阿瑪從小便教臣妾為妻當三從四德,處處為夫君考慮,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裡只有皇上,慣沒有自己,故,只要皇上好,臣妾便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說罷,兩行動情的淚從眼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