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喬也知道鈕妃的為難,可她不信任玄燁,不信他會為了自己,為了區區芳萃而和佟氏鬧翻。想那佟氏是何人,怎會因為玄燁的開口而順從放人,最後定還會鬧個天翻地覆,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她佟氏針對的都是自己。
想到這,瀾喬壓抑道:“娘娘,皇上又怎會為了我……”
霽月知道鈕妃的用意,可卻也是自己的心裡話,她開口道:“我說瀾喬,你就別為難娘娘了,你這樣做只會害了娘娘。”
霽月的話將瀾喬原本就不忍的心擊垮,擊碎,她垂面慚愧道:“抱歉,娘娘,是瀾喬叨擾了。”說罷,瀾喬起了身,臨走之際看向鈕妃,真誠道,“娘娘如此體弱,是該好好靜養,奴婢這就告退了。”說罷,她退步離開。
鈕妃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裡莫名的感傷。霽月見此,在旁道:“娘娘,這事情本就是那辛者庫賤……奴婢的錯,佟氏抓她也合情合理,您幹嘛和她說這些子話,還那般說,說的好像咱們長春宮怕他們承乾宮似的。”
鈕妃嘆氣道:“說與不說,大家不是心知肚明麼。我自協理六宮,那幾個有家勢的,又有誰肯服我。可我對瀾喬說,是想讓她知道,為今之計只有皇上能幫她。”鈕妃說著,覺得在床上待的煩了,便欲要起身。霽月見此,將一旁的披風拿來,披到鈕妃的身上,道:“娘娘小心,奴婢也仔細著扶您。”
鈕妃起身,抬著沉重的步伐,在暖爐旁踱步道:“我是有多羨慕瀾喬,羨慕她與皇上的淵源,羨慕她在皇上眼中的獨特,更羨慕她能左右皇上的情緒,讓皇上心裡有她。你且看瀾喬因為皇上對王氏和李氏的處罰心覺不滿,置氣於皇上,皇上便多日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如此便知。”
霽月帶著酸意憤憤道:“憑她是誰,皇上必是圖個新鮮罷了,畢竟皇上對您才是情深義重。”
鈕妃悵然道:“義重是有的,至於情深……”鈕妃冷笑,“不過要是我是皇上,如此的雄才偉略,博古通今,喜好西學,我也不會將後宮這些只有姿色的女人放在心上,終究是不匹配啊。”
霽月不甘道:“可娘娘畢竟不同於旁人,娘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們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還各個心腸歹毒。”
鈕妃停住腳步,看向霽月道:“霽月,我知我身子孱弱,定不能長久守在皇上身邊。所以,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為我守著長春宮,我只願瀾喬日後能住在這裡,因唯有她能守住我對皇上的一片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