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眸子熱切,重視道:“不知你會如何答謝?”
瀾喬左想右想,道:“現在一時半會我還想不出來,等我想到的,又或者你有什麼心愿要我幫你達成的,你可以告訴我,那我也算是謝恩了。”
子清掩面一笑,實覺心甜,他輕聲道:“好。”
子清望著瀾喬離開的背影,心裡揣著瀾喬剛給他的承諾,嘴角的笑容遲遲沒有消散落下,也竟不知玄燁和梁九功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看來,她的難題,你已經替她解決了。”玄燁聲音清冷道,眼神亦看向瀾喬離去的方向。
子清聽此,便知是皇上,立時轉身單膝下跪,戰兢道:“臣曹寅給皇上請安,不知……不知皇上在此,臣失禮了。”
玄燁蘊怒的表情似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可他克制著,收斂著自己的怒火,因為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陪自己長大的,甚至比自己親兄弟還要親的曹寅,曹子清。所以,即便他看到瀾喬與他有說有笑,即便自己心裡酸痛不已,他還是在克己,而這份克己從前只對自己無法抗衡的政敵,可如今卻要對自己親如兄弟的曹寅。
玄燁開口,聲音冷冽道:“朕問你話你?”
子清心虛地如同偷走了玄燁的心愛物件一般,惶恐道:“回皇上,臣……偶遇瀾喬姑娘,見她愁眉不展,便問其究竟。知其有難,便為其想出了解決之法。”
梁九功在旁替子清嚇了一身虛汗,眼睛直瞄著玄燁的臉色,見玄燁怒而不發,更是膽子含在了嘴裡。要知道,自玄燁從霽月口中得知瀾喬遭受佟氏為難之時,他便即刻放下手裡的奏摺徑直來到承乾宮。可不想,子清卻先他一步,替瀾喬解了圍。玄燁很想問一問子清,那麼多名門貴女,只要他開口,任他挑選,自己定會做主賜婚,哪怕是皇室宗親,為什麼偏偏是瀾喬,自己唯一動心的女子。
可玄燁知道,他不能挑破這層窗戶紙,若是挑破了,兄弟情誼何在。雖子清是臣,他是君,但他們數年來生死與共,共度患難。可玄燁也不知,自己為瀾喬的痴狂,能控制到多久……
玄燁壓制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幫她吧……定要護她周全。”說罷,玄燁轉身,失意蘊怒離開。
梁九功跟在玄燁的身後,忍不住問道:“皇上,您息怒啊,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想那瀾喬姑娘還是鍾情於皇上的。”
玄燁繼續往前走著,終到了無人的地方,忍不住怒吼道:“她鍾情於朕?朕怎麼從來都不覺得!朕對她好,連皇阿瑪留給朕的硯台都給她了,那可是朕最寶貴的,可她呢,她對別的男人笑,和別的男人相談甚歡……”玄燁手指向一旁,傷心道,“可他從來沒有對朕那般笑過,哪怕一次!”
梁九功左右思襯,為了止息玄燁的怒火和酸意,他悄聲道:“皇上,那瀾喬姑娘不也把……湯大人留給她的項鍊送給您了麼。那想必是瀾喬的貼身之物……”玄燁的近身伺候都是梁九功的差事,故梁九功知道,自那日玄燁從坤寧宮回來,便將那項鍊寶貝似的戴在了身上。只是如此西洋的玩意,日日戴在身上多有不便,便又仔細地將其放在了匣子裡了。便是如此,也是常常拿出來看,甚有一次還將其放在鼻前,聞上面的味道,可見甚是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