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妃捂著胸口看向瀾喬,道:“章氏你坐吧,別一直站著了。”
瀾喬這般坐在了博爾濟吉特氏那排的最後一個位置,身旁是為人老實的戴氏,對面坐著的是同樣辛者庫出身的萬流哈氏。
瀾喬剛坐下,便聽得一溫婉的聲音入到自己的耳中:“娘娘,我看章氏妹妹眼圈通紅……可是……”
聽此,瀾喬猛然抬頭,身子扭向鈕妃,她先是猶豫該如何解釋,後稍作思襯開口道:“回娘娘,臣妾本是早早地來了的,只是……只是……中途摔了個跟頭,摔的疼了些,才沒出息地哭了起來,就……就又回去換了身衣服,這才最後一個到的長春宮。”
鈕妃聽此,又確見到瀾喬眼圈通紅,便關切道:“可有受傷,該叫太醫看看的。”
瀾喬因為扯謊心虛,急言道:“謝娘娘關懷,無妨的,現下都好了,無需勞煩太醫。”說完,她朝戴氏看去,“也謝姐姐關心。”
戴氏和悅一笑。
馬氏朝瀾喬看去,道:“依臣妾看,這章氏是太過急切想要到長春宮來請安,這才急匆匆地摔倒了,可見章氏對娘娘的敬重之心。”
鈕妃從容笑言:“本宮知道章氏素來恭謹恂恂,不妄言動。章氏,本宮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只是日後無需這般急切,若傷到了自己,別說本宮了,就是皇上也會心疼的。”
提起皇上,除了昨夜留宿在東暖閣的瀾喬,旁人皆是一副久盼甘霖盼不來的模樣,臉色甚是枯黃。
博爾濟吉特氏生怨道:“這皇上從前忙於朝政,處理三藩之事,不得空召見咱們。可偏就有空封了章氏,還讓其侍寢。”
鈕妃見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皆因博爾濟吉特氏的怨言而面露黯然之色,便道:“博爾濟吉特氏,皇上要封誰做嬪妃,侍寢於誰難不成還由得你置喙!皇上不久前對你的懲罰難道你忘了麼?就是因為你言行無狀,今日你的怨言若傳到皇上的耳朵里,難道你還想被囚禁麼?”
博爾濟吉特氏將不樂意都寫在臉上,只悻悻道:“臣妾是言語不當,可臣妾說的是事實啊!”成天跟守活寡似的。
見博爾濟吉特氏這樣不遜,鈕妃卻也無計可施,只盼她們這等仗著家世驕縱的一干人,能越發成熟些,不要這般言行無狀,滿是醜態。
瀾喬倒是無所謂這些,因為即便她們不說,瀾喬也能知道她們的那些心思。無非就是爭寵,妒忌,發發牢騷,最後再找個人出出氣,自然如今自己便是那個出氣的人。
瀾喬坐在那裡聽的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只盼著這晨昏定省能快點結束,那般自己便能去咸福宮看通貴人母子。終,鈕妃開口道:“今日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要喝藥了,就請各位妹妹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