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絡羅氏依舊面不改色,氣定神閒,無辜的樣子當真是佯裝的出神入化。
博爾濟吉特氏委屈地哭泣道:“皇上,臣妾當真沒有做過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臣妾……臣妾就是被那個賤婢冤枉的啊!”
秋兒聽此,即刻扣頭道:“皇上,太后,奴婢並無虛言。奴婢之所以現下揭穿博爾濟吉特氏的惡行是因為對章氏小主……”提起瀾喬,秋兒愧疚地瞟了瀾喬一眼,而後傾吐真意道,“皆因為對小主有愧啊。想來小主從未虧待過奴婢,竟還替奴婢分擔勞作,還把自己蓋的棉被給我們當奴才的蓋……奴婢,奴婢的阿瑪額娘都沒有這般對待過自己,奴婢又怎忍心去陷害小主。而且奴婢也是將計就計,為的是將來要揭發佟……博爾濟吉特氏……”
那聲“佟”,立時嚇得佟氏猛然一驚,隨後使勁吞咽,以壓制自己慌張的內心,但即便如此,她仍舊心虛的鼻尖冒汗。其餘的人,卻看不出是否聽見了那個字,但縱是聽見了,誰都知道那個字的分量不輕……
博爾濟吉特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她亦從來沒有受過這份冤屈,如此當她聽到秋兒這般構陷自己的時候,便即刻轉過身去,跪走到秋兒面前,伸手抓住秋兒的衣襟,吁道:“你個天生下賤的種,你說,是不是郭絡羅氏叫你這麼做的?你說啊?我都沒有和你這個賤婢說過話,我怎麼教唆你?啊?我怎麼教唆你?”
玄燁見此,怒斥道:“博爾濟吉特氏,還不住手!你將朕與太后置於何地,竟然敢在乾清宮撒野,可見你的劣性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博爾濟吉特氏被玄燁的吼聲震住,便又委屈的嚎啕大哭,轉過身看向玄燁,泣聲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臣妾沒有做過啊!”
此時,仍舊淡定如初的郭絡羅氏緩緩起身,卻生起一副愧疚的樣子跪到地上,頷首道:“皇上,臣妾自與博爾濟吉特氏同住一宮,那博爾濟吉特氏的辱罵之詞便不絕於耳。可臣妾知道,臣妾不如博爾濟吉特氏可以恃寵而驕,肆意妄為,臣妾只能任由其羞辱……可臣妾卻不想,原本博爾濟吉特氏只是出言不遜,現下……現下卻因為嫉妒而做出這等糊塗的事情。
其實博爾濟吉特氏向來莽撞行事,她是不知道鈴蘭花有毒的。說來此事,還要怪臣妾……因著博爾濟吉特氏姐姐說自己總是心慌,臣妾便想起家鄉盛京有種很常見的花,那便是鈴蘭,這本是藥物,可治療心悸,所以臣妾便向博爾濟吉特氏姐姐說起。但臣妾也提醒她,告訴她,一定要遵太醫的醫囑使用,否則會有中毒的危險。不想……不想竟叫博爾濟吉特氏姐姐有了害人之心……”郭絡羅氏虛假的眼淚一顆顆落下,道,“皇上,臣妾有錯,若沒有臣妾的話,今日便不會有太子遇害一事,臣妾……萬死難辭其咎……”